朱翊镠拉着郑妙谨去了。
郑妙谨也没有回翊坤宫,而是随朱翊镠来到东暖阁等候张大寿。
“这人什么来头?”郑妙谨坐定后问。
“谁知道?”
“瞧张公公的样子,恐怕他也不一定清楚。”郑妙谨猜度道。
“知不知道,人也是他请来的。”
“看张公公来怎么说吧。”
……
娘的,张大寿感觉自己倒了八辈子大霉,原本是想讨好朱翊镠,才会安排这场戏,可谁知那口技师竟找死,不知什么来头。
他也来不及将怒火发泄到那口技师头上,赶紧洗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押着口技师赶到东暖阁。
“奴婢叩见万岁爷!”张大寿一进来便跪倒,匍匐不敢起。
那口技师依然扣在翊坤宫的那名近侍手里,不过此时已经绑起来了。
近侍抬手在口技师肩膀一用力,口技师不得不跪倒。但他不像张大寿,而是腰板挺得笔直笔直的,两眼也是像先前那样,仇恨地瞪着朱翊镠。
瞧他这样一副模样,看来已经把他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给朕抬起头来。”朱翊镠冲张大寿大喝一声。
张大寿战战兢兢地抬头,可也不敢与朱翊镠对视。
“朕不想问,你自己看着办。”
“万岁爷,人是奴婢请来的没错,可奴婢并不知道他胆敢行刺万岁爷啊!奴婢只知道他口技好。”
“你休得推辞责任!”朱翊镠戟指怒目道,“将人请到皇宫里来献艺,难道不问他的出身来历吗?”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早就该死,朕当日就不该仁慈留你活命到今天。”
“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啊!”张大寿连连磕头求饶。
“先把眼前这事儿解决了,给朕一个完美答复。”
“奴婢遵旨。”张大寿扭头,终于才有机会冲口技师斥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想害死我呀!说,你到底什么来头?有何居心?”
“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口技师得意地笑了。
“你找死——”张大寿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提刀砍人。
“问我什么来历?哈,告诉你们又能如何?我能活到今天,全得益于熊清知府;能有今天的成就,全仰赖于保定伯梁家,结果一个被你们秘密处死,一个被你们气死吓死。”
“熊清死有余辜,而保定伯是进京途中得了风寒。”张大寿斥道。
“即便熊知府死有余辜,也该交给朝廷候审,却被你这狗贼下毒害死,而其他官员包庇你,不揭发你。”
口技师目光一转。
又对着朱翊镠道:“还有你这不称职的皇帝,明知这狗贼该死,却还留着他让他逍遥法外,也不追究保定府那帮舞弊又隐瞒真相的官员之责。哼,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
这就叫一步错步步错吧,该来的迟早还得来,上天难欺啊!朱翊镠听了不由得暗自感慨。
“还有,你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竟然监视保定伯府,怀疑梁家与两宗案子有关,明着下旨召保定伯进京,暗中缉捕梁家人。是你这狗贼怂恿的,而你这皇帝也不分青红皂白便下旨,考虑过梁家人的感受吗?”
“保定伯哪是受风寒而死?分明就是被你们气死吓死的。倘若如实交代,说是被你们气死吓死,那梁家人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你们简直就是仗着手中握有大权杀人诛心!”
“你这个皇帝不像皇帝,该负最大责任,只可惜天不长眼,有人为你挺身挡箭。而你这个狗贼也是罪大恶极,只可惜我不能同时发射两箭,否则你这狗贼今日难逃一死。”
“今天我既然敢做,就没想着能活着出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成为你这样的皇帝统治下的子民,哼,我也不稀罕,死有何惧?”
口技师声如洪钟,大有一副慷慨就义临死不屈之气。
张大寿心如死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就感觉死定了,被这家伙一顿数落,焉有活命之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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