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押解努尔哈赤至辽阳。当然第一时间送到朱翊镠面前。
“可还顺利?”朱翊镠先问李成梁。
“陛下,还好。”李成梁回道,看了努尔哈赤一眼后又说,“还算听话,否则臣绝不会来去匆匆什么都不留下。”
“嗯。”朱翊镠微微颔首,这才将目光投向努尔哈赤。
“师父。”努尔哈赤喊了一声。
“还认朕这个师父吗?”朱翊镠不紧不慢不冷不热地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儿当然认师父。”努尔哈赤信誓旦旦地道。
“可师父好像也没教过你什么。”
“不,师父教过徒儿做人,这比什么都重要。”努尔哈赤朗声回道。
“可你为何不自己来复命,还要师父以这种极端的方式请你来?”
“回师父,徒儿派手下两名大将额亦都与费英东前来辽阳答复师父,可在鸦鹘关被哱承恩阻拦,不让入关。”
“这是师父的旨意,你身为建州女真之主,来答复的人理应是你。”
朱翊镠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威严。
不仅如此,努尔哈赤还感觉到了这威严之中夹杂着几分责备。
但他还是很冷静地回道:“徒儿确实考虑不周,还请师父责罚。”
“师父先听听你的答复。”
“徒儿愿意率领建州女真入籍大明。”
“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此时此刻,是的。”努尔哈赤如是般回道,“但徒儿不敢欺瞒师父,先头确有抗拒,也有为族人担心。”
“那现在就不抗拒不担心了吗?”
“因为徒儿看到师父收服女真族的决心,也看到师父以人为本的爱心,倘若徒儿依然固执己见,怕会引发大战,师父不想看到,徒儿也不想。”
“瞧你说得不是挺好的吗?为何还要派你手下两名大将来?”
“徒儿想着,额亦都与费英东乃徒儿左臂右膀,让他们来也是一样的,却不料还是考虑不周,不合师父心意。”
“你现在说得倒是好听,师父该相信你还是不相信你呢?”
“这是徒儿的真心话。”
“师父知道你想建立属于自己族人的政权,也知道你自知实力不足所以不得不妥协,还知道因为与你三弟理念不合而将他幽禁起来……”
朱翊镠望着努尔哈赤,威严赫赫地说道,继而口风一转:
“但这些师父可以既往不咎,只一点你须得谨记,给师父听好了,从今天起建州女真各部都是大明的一份子,不再是依附的关系,若你再敢有二心,师父定当取你性命,明白吗?”
“徒儿明白。”
“师父知道你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不管之前你是担心师父不能平等相待你们族人,还是真心不想入籍大明,师父觉得都不重要,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你接下来的表现。”
“徒儿一定谨遵师父之命。”
“既然你说能感觉到师父的决心与爱心,那你感觉到了师父有杀你之心吗?”
“……”努尔哈赤不敢吭声。
“师父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倘若这次你真敢坚决地说一个`不`字儿,那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死。师父已做好准备,这是师父誓要收服女真族包括蒙古族的决心,任何人都不可阻挡。”
“徒儿已经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