哱承宠与哱云得知大哥不慎落马身亡的消息后,一方面感到悲伤,另一方面也感到异常的气愤。
故而,当即决定将他们大哥的遗体运至辽阳,找王象乾理论。
这天,王象乾正准备点卯当值,才刚出家门,便见一名士兵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
“巡抚大人,哱承宠与哱云将他们大哥的遗体抬到巡抚衙来了。”
王象乾不由得神情一紧,第一感觉不好,忙问道:“抬巡抚衙门来作甚?”
“他们愤怒地说,他们的大哥死得很冤枉,所以一定要来讨个说法。”
王象乾忙向巡抚衙门里赶去。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儿,或许因为他不善说谎的缘故,怕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让报信的士兵通知田义。
王象乾赶到巡抚衙门,果然见大门前横摆着一具盖着白布的遗体,将衙门的大门堵住了,使得点卯当值的官员不得入内,这会儿都堵在门外。
围观的官员们也都认得哱承宠与哱云两个,不禁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当然也有一些官员好心上去劝。
但哱承宠与哱云一概不听,只要求见巡抚王象乾与总兵李成梁。
这会儿倒是没说要找皇上理论。
尽管哱承宠与哱云暂时也没有表达任何心中的疑惑,可他们一来便说要讨公道,而且将哱承恩的尸体摆着巡抚衙门前,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怀疑哱承恩死得蹊跷。
王象乾镇定地走上去。
立马儿有官员给让道。
“巡抚大人来了。”
王象乾走到哱承宠与哱云跟前,不冷不热地问道:“怎么回事儿?”
哱承宠与哱云原本跪在哱承恩遗体面前,见王象乾来了都站了起来。
哱承宠也不墨迹,开口说道:“王巡抚来了正好,我有几个疑问想问。”
“将死人摆在巡抚衙门大门前,成何体统?进去再说。”王象乾道。
说着,就要迈开步子进衙门,却被哱承宠与哱云两个拦着不让进。
“这里人多,何不在此说清楚?”哱承宠眼若喷火地道,此刻他已红了眼,也顾不得王象乾是不是巡抚了。
“请问王巡抚,第一,我大哥为什么会喝那么多的酒?第二,既然喝得迷迷糊糊的你们为何又让他上路?”
“巡抚大人说呀,当着这多的面,请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象乾尽管努力保持镇定,可确实因为不善说谎,心里又有点虚,故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复。
正当思绪飞驰,只听背后有人朗声说道:“我来回答你们。”
正是田义。
王象乾大松一口气,感觉田义应该有所准备,不像他。
哱承宠与哱云立即像围观的所有人一样将目光投向田义。
这里没有人不认识田义。
“首先,对你大哥的不慎身亡表示遗憾,你们节哀顺变。”
田义不慌不忙地道:“你大哥来辽东的目的,想必你们也清楚,向万岁爷申请调往京城做官,万岁爷当然尊重你大哥的意见,所以就答应了。”
王象乾听了,感觉对田义又有新的认识,不仅胆大,原来也能说谎,看人家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