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荒唐。
谨慎思量了好一会儿,连王沉沉干笑两声:“同床异梦者亦不少,又何况阴谋勾连之徒。你们如果真的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助力,还是等本王看到慕王……从这世间消失之后,再说吧!”
说罢,一甩袖子,脸色阴沉地往院外走了。
望着连王的背影,奚家家主看向蒙面妇人,沉沉冷笑一声:“就说这小子也是个心思狡诈之徒吧,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蒙面妇人倒是淡定:“只要确定他有这个野心就够了。兔子,一定是会让他看到的。”
说完,扭头看向何长易,妇人的语气极为失望:“鸿儿,你失忆后果真是性情大变了,一点也不懂沉稳。记住,大昌的这些个王爷在你面前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你用不着搭理他们。包括大昌皇帝!”
何长易皱眉垂头:“是,娘。”
蒙面妇人心情郁闷地长呼一口气:“我方才去见到那个傅思滢了,果真是个不讨喜的丫头。”
闻言,何长易立刻抬头看妇人一眼,眼神复杂:“她对您如何了?”
“除了嘴上说两句讨嫌的话,她能对我如何?倒是她那侍女想拦住我,反被我的人打了一掌便吐血,足可见自不量力。”
冷笑两声,妇人口吻一变,极为恼恨:“鸿儿你放心,你在她手上吃到的苦头,娘会一一为你报仇回来!这贱丫头之前竟然给你下毒,害得你现在迟迟无法恢复记忆,单是这一条,娘就想将她制成蛊人,让她尝尝生不如死、求死不能的滋味!”
眼见妇人满是痛恨,何长易深深皱起眉,但什么也没说。
随后三人又说了一会儿其他事情,才离开此处院落。
先头离去的连王满腹心事、脚步沉重地缓缓向前院行去,连路上遇到的下人对自己请安都视若无睹。不多时,在又掠过一个请安的下人,他毫无反应地走过时,忽然,衣袖被人拉扯住,耳边响起惊疑询问的声音:“连王,你想什么呢,也太入迷了吧?”
连王根本没有听清楚对方到底在说什么,只见对方竟然敢拉住自己,便很恼火地一挥扇子将对方抓住他袖子的手打掉,扭头斥骂道:“本王在想什么管你屁事儿,少用你那脏手……”
话说一半,反应过来面对的人是傅思滢,骤然,痛骂的话卡在喉咙眼里,连王半怒半尴尬地对傅思滢咧嘴:“呵,傅思滢啊,你怎么在这里?”
傅思滢一指领路的下人:“我有些困,打算让人带我去客房歇一歇。”
“哦,呃,那你去吧……去吧。”
见连王有些古古怪怪的,傅思滢本想多问两句,可还是更在乎孙丹的身体状况一些,于是点点头,打算继续前去客房。
“对了,”她脚步一顿,扭头问连王,“你可有注意到在晋国使臣的那一群人中,有一位跟在奚家家主身旁的蒙面妇人?”
连王一怔,心中立刻提起戒备:“妇人?”
“嗯。身着暗红色袄裙。”
“唔,似乎有点印象,她怎么了?”
“你如果有机会,帮我问问那妇人是什么来历。”
连王不解:“你问她做什么?”
傅思滢撇撇嘴:“我好奇,看她不顺眼。”
“呃,好,本王会寻机会打探的。”
“多谢。”
请求完连王,傅思滢挥挥手,跟着领路下人走了。
连王怔怔看看她摇曳生姿远去的背影,恍然,脑海中电光火石地闪出四个字:自立为皇!
那妇人说漠苍岚的身体并不是大好,反而是强弩之末了,死期将近!等漠苍岚一死,他寻得机会去往封地,没有漠苍岚的压制,又天高皇帝远的,自然不用再顾忌皇上的圣旨。
是啊,凭什么……他就不能自立为皇呢?
皇上是把傅思滢和漠苍岚赐婚联姻的,若漠苍岚身死,皇上怎会好意思抢亡弟的未婚之妻,还不是得将傅思滢另外指婚?
卫兰灵的预言中,可并没有说傅思滢是给谁当皇后啊。
正当连王心头思绪一股接一股地冒出时,身后传来急促娇气的埋怨声:“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呀,妾身一个人在前面应对贵客们,真是分身乏术!”
连王回头,看到是夏素昔寻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辛苦你了,走吧。”
夏素昔眯着双眼,向连王方才盯着的方向看了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远处那位大小姐的背影。想及方才下人说是傅思滢困了要去客房,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您来这里做什么?”
连王烦躁地回道:“没做什么,前面吵闹,本王随意走走,散散心。”
听着这显而易见的谎话,夏素昔抿抿嘴,什么也没说,只心里暗暗记下。
……
傅思滢带孙丹进入客房后,忙帮孙丹快些调整气血运行。幸而之前她初始学武,孙丹怕她气血紊乱运行,就叮嘱教导她许多,眼下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在她给孙丹的背后按压着穴位时,只听孙丹担忧地说:“虽说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但有时明箭也难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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