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驻扎在都兰府的军队赶到福安县,这场流寇袭击福安县的事件最终以流寇全军覆没而告终,三位流寇大首领中的大哥被魏无忌临阵突破、臻于化境的一式【大力金刚拳】打的胸骨碎裂倒插肺叶而死,另外两个大首领见状也是不再反抗,束手就擒。
至于剩下的那些小头领以及普通流寇们,死的也就死了,没有死的也尽数被抓了起来,都兰府的驻军真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群人来了之后见局面已经被控制住,流寇们也已经尽数俯首,领兵前来支援的头领与袁世林和刘志成交谈了一番之后,便压着这些流寇直接赶回了都兰府,此举也是为了防止有贼人趁此时机偷袭都兰府,何况羁押的这些流寇也需要交给都兰府的知府审判。
等这些都兰府的军队带着流寇走了之后,那之前早早便躲了起来的县令等一干朝廷官员,也是不知道从哪里纷纷走了出来,这些人虽然躲藏的极好,但也是一直在关注着这边战场的情况,若是袁世林等人战败的话,那县衙的府库也只能任由这些流寇们搜拿。
而现在既然是袁世林胜了,那他们自然是高高兴兴的走了出来,虽然说即便袁世林等人没能打过那群流寇,也不算是他们的失职,可那样一来毕竟在上层那里会落下不好的印象,影响仕途不说,府库里的银钱若是都被抢走了,怎么再度将财政充裕起来,他们也要为此头疼很长时间,现在这样皆大欢喜最好。
在这些福安县的官员们看来今天是皆大欢喜,但是那些失败被都兰府驻军压往都兰府的流寇肯定不会这么想,袁世林和刘志成也不会这么想,原因很简单,虽然这次挡住了流寇的进攻,但他们手底下的捕快以及名义上隶属于官府的民兵可是损失不小。
这时候袁世林和刘志成脸上没有因为胜利而露出一点笑容,只是神情悲痛的望着那些曾经跟他们一起喝酒吃肉、说天侃地的兄弟们。
六扇门虽说是大卫朝廷的官方机构,且旗下的捕快也被许多江湖人称之为“鹰犬”,但毕竟六扇门到底是跟江湖打交道要更多一些,且这些捕快大都是江湖中人出身,所以六扇门内的捕快很大一部分的官僚气息并不浓郁,反而是江湖气息十足。
而且袁世林平易近人,刘志成随性洒脱,两人虽然不是福安县的本地人,但初初上任的时候就已经与福安县本地的这些捕快和民兵打成了一片,此时眼见兄弟们战死,又岂能不悲痛?
别说与这些人朝夕相处的袁世林和刘志成二人,就连魏无忌和沈夜脸上也是一副戚戚然的样子,他们两人今日刚到福安县,与这些民兵和捕快自然是不会有太深的感情,不过这些阵亡的捕快和民兵,你说他是为了职责也好,是为了家庭也罢,面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敌人也没有丝毫怯懦,这份精神和气魄就足以使魏无忌和沈夜这种江湖儿女钦佩。
而此时兴高采烈走出来的县衙官员一行人,显得就很是刺眼睛了,虽然说他们作为不懂武艺的普通人,面对流寇入侵还能毫发无损确实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可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那些个没有阵亡的民兵和捕快,见到这副场景虽然碍于身份无法对这些官员做些什么,但这些人却也全部是红着眼睛低着头,牙齿都咬出了嘎吱作响的声音,显然是对这些官员已经不满到了极致。
这些普通的民兵和捕快对这种情况无可奈何,可不代表袁世林和刘志成对这种情况会视而不见,袁世林就转过脑袋,红着眼睛看着那群笑容挂在脸上的官员,咬牙问道:“你们很开心吗?县令大人能否为袁某解一下惑,到底是什么使的你们会这么的高兴?”
县令被袁世林问的一愣,但他却没有觉得自己这些人哪里做的不妥,反而是对着袁世林反问道:“袁捕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次流寇来势汹汹,显然对我们福安县志在必得,我们现在不但保住了县衙府库不失,更是将这群流寇一网打尽,这还不足以让我们高兴起来吗?”
其实倒也不能怪县令和这些县衙官员露出笑容,在他们看来能够将这群明显早有预谋来进攻福安县的流寇一网打尽,别说是开心高兴了,简直就应该是大摆宴席啊,何况不就是死了一些捕快和民兵嘛,再从福安县里招一些顶上就是了,何况这些人也不是白死,县衙会给其家属一笔不菲的抚恤金,以及其他的一些福利,如几年之内不用交税等等。
毕竟他们这些人是官,而那些民兵、捕快顶多就是吏,他们注定是两个阶层的人物,他们可不会因为失去区区一些跑腿的而感到伤心,何况县令这些县衙官员们与这些民兵、捕快接触的也并不多。
县城只有文官,没有武官,所以别说是捕快,就连民兵都是交由六扇门来一同训练管理的,至于袁世林和刘志成与这些民兵、捕快之间长年累月厮混而产生的兄弟之情,这可不会出现在他们这群人身上。
这些道理原因袁世林和刘志成不懂吗?当然是懂的,他们两人家世渊博,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为官做事也是得心应手,可懂并不代表他们就会容忍这种行为,正如之前所说,六扇门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像江湖中人多过像朝廷官员,哪怕他们本身官职不小。
此时袁世林就展现出了他那属于江湖草莽的一面,面对县令的反问,不屑一笑道:“我们?王县令你别搞错了,打赢那群流寇的是我和我的弟兄们,押走那群流寇的是都兰府的驻军,与你无关,你要说也应该说你们才对。”
县令虽然说对于这些民兵捕快的死不太在意,但对于袁世林话里的意思可是立刻就听了出来,立刻焦急问道:“袁捕头,你这又是哪种说法?我们同样在福安县为官,又何必将你我分的那么清楚,袁捕头这么说是要独吞这份功劳吗?”
袁世林脸上本来就挂着不屑笑意,此时闻言更是轻笑出声,嘲弄道:“王县令,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一样,你们很在意自己身上的官职,可不代表袁某也同样在意,我当然不是要独吞这份功劳,今天这份功劳属于我们浴血奋战的每一个人,但是跟你们这群早早就躲起来的老鼠可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袁世林这话可真是打在这王县令的七寸上面,他之前出来的时候还在想着靠这份功劳能不能再往上走那么一小步,此时听到袁世林打算将他排除在外,顿时怒道:“我是福安县的县令,你们所有人都是我的下属,今天这份功劳怎么可能没有我的份?至于躲起来一事,我是文官,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本来就不需要我去亲自上场,这件事走到哪里都是我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