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悠柔侧着头，看着仰头闭目沉思的曹奕，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是那么的神秘，总感觉他身上有着很多她很想去一探究竟的故事。
公孙悠柔总觉得曹奕跟其他才子确实不太一样，从言行到性格，总是能够出人意料，等曹奕再次睁开眼睛，公孙悠柔连忙问道：“公子，你的意思是你上辈子生活在杭州嘛？”
曹奕没有看公孙悠柔，而是继续仰头看着满天星斗，淡淡地说：“也许吧……也许我上辈子最后过奈何桥的时候，那碗忘情水没有喝太多，所以导致经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或者说冥冥之中会有一些不合常理的想法之类的出现……”
曹奕转头看着公孙悠柔，缓声问道：“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公孙悠柔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摇摇头：“这个……我并不能理解……毕竟太过玄乎了，不过我有听说过有些天赋异禀的人，确实能够在某些时刻，会有一些不属于他自己的奇怪想法、灵感、或者回忆……”
“你就当我就是你说的那些人吧，所以我和你一样，你是为了你的娘亲，我是为了我心中的声音，我们两都要去杭州，去圆了自己内心中的一个愿望，不是嘛……”
“嗯……这一点倒是。”公孙悠柔微笑着说道。
“悠柔，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原来脸上还挂着轻松表情的曹奕，这个时候突然认真起来，而且不是之前那种开玩笑的假装认真，公孙悠柔能够轻易判断出来。
不过正是能够判断出来，曹奕这次询问的肯定是一个非常认真的话题，公孙悠柔自己也收敛了笑容，庄重的点点头：“公子，你问吧……”
“悠柔……你的娘亲，或者说你自己，曾经有想过要将……要将公孙大娘所传下来的剑术发扬光大嘛？”曹奕看着公孙悠柔，一字一句地问道。
“嗯……”公孙悠柔抿着自己的嘴唇，蕙心兰质如她，大致猜到了曹奕这么问的意思，因为槽已致歉表现出了对于他的剑舞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再加上现在这么询问，自然一下子便能够猜得到。
“公子，你的意思是？”公孙悠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试探着询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出钱去买些适龄的女孩子，将她们交给你，让你来指导她们，将她们训练成剑术高超的剑姬……”曹奕内心有点忐忑，因为他不知道公孙一族，有没有什么不得外穿的规定……
公孙悠柔定定地看着曹奕，就在曹奕觉得没戏的时候，公孙悠柔突然笑了，而且笑得还非常开心：“公子，你就这么笃定地认为我的是剑术，而不是花拳绣腿的剑舞？”
“其实……我不是很笃定，但是柳白卿他非常确定，你的功夫很强，甚至说你的剑术比他厉害很多，甚至强过了云大哥，也就是那个墨刃的创始人……”曹奕坦白道。
“我之前以为公子你跟我说的将公孙剑术发扬光大，是教你的那些护卫……所以我当时内心非常犹豫，虽然我所知道的我们公孙这一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但是我记得小时我娘亲指导我剑术的时候……”
公孙悠柔定定地看着前方，回忆道：“她指导我的时候，我有过问她，为什么不传给父亲，当时我妈妈说，我们公孙家族的剑术，只适合女孩子，所以数百年下来，向来只传女不传男……”
“那……是不可外传嘛？”曹奕担忧的问道。
主要是因为自从公孙大娘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厉害的剑舞之人了，而且自己后世的历史中，再也没有听说过有谁剑术特别厉害的公孙姓氏的女子，而且光剑术厉害的女子都很少见，所以曹奕才会觉得是不是因为公孙家族传女不传男，传内不传外的组训。
中国五千年历史中，之所以有很多超强的功夫和武术到后面失传了，就是因为有这种高强功夫不外传的教习存在，才导致武术逐渐式微，所以曹奕这么认为公孙剑术也不是没有道理。
公孙悠柔看着曹奕，莞尔一笑：“公子你既然是江南第一才子，自然应该知道杜甫的那首《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吧？”
“这个知道啊，只是……”曹奕原本还想问为什么会问这个，突然反应过来。
公孙悠柔看到曹奕脸上神情的变化，知道他发现了答案所在，不过依旧笑着问道：“那公子你应该知道这首诗前面还有序，里面有讲公孙大娘弟子的称号吧？”
曹奕点点头，露出难为情的神态，亏自己还被人称为“江南第一才子”呢，竟然连这明显的答案都没有找到。
《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序中所说：“ 大历二年十月十九日，夔府别驾元持宅，见临颍李十二娘舞剑器，壮其蔚跂，问其所师，曰：“余公孙大娘弟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