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同意了?”
“我……”
“那家伙你不用管,造船厂是个小地方,你被他找到的几率很低,如果真的不安心,那你也得到春天,手头有点钱才能离开这座城市吧?”
朱颖终于默认了,这下钱洪才把自己的大脖套摘下来,往朱颖的头上一套,扶着她往三轮车那边走,就这么直接把人带回了造船厂。
事情有点棘手,答应朱颖的房子还没有着落,无奈之下钱洪只能把朱颖先送到了王越家,等钱洪把大致情况跟王越奶奶一说,老太太马上就拉起朱颖,坐到了家里的火炕上,并且答应让朱颖在这借住几天。
匆忙安顿好朱颖,钱洪再赶到学校时,下午第二节课都快要结束了,望着班主任李老师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无奈之下的钱洪只能突然间瘸了,走路开始变成一跳一跳的样子,并且说自己刚刚才去了卫生院治疗。
有王校长这块金光闪闪的免死金牌在,李老师也只能无力的挥挥手,让钱洪回去上课了,结果最最神奇的是,钱洪人一出教员室那脚就迅速的痊愈了。
“哎哎哎,任宏伟,你知道咱厂区哪有要出租的房子吗?”下午第三节的数学课上,钱洪趁老师转身的机会,趴在同桌身边就快速询问了起来。
“你问这个干啥?要租房子?”任宏伟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最近钱洪的举动是越来越奇怪、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嗯,最好是地方大一点,价钱便宜的那种。”
“容我想想啊,靠近西木桥那片,老曹家好像有个破破烂烂的院子,以前是租给别人当仓库用的,院子能有百十来平大小,可现在不行了,贼破贼破的,看着墙都要倒了。”
“老曹家的院子,我咋没印象那?”
“你咋地了?上次咱们还路过来着。”
“真想不起来了。”
“哎呀,我给你画出来看看。”任宏伟说着就把桌上的本子一翻,刷刷刷的几笔画了出来,但是就在他们俩交头接耳的研究时,数学老师却转过身来,默默将手中的粉笔一掰两半,接着抖手射出,正中钱洪的脑袋与任宏伟的胸口。
“你们俩唠的听欢呀!还老曹家,我都听到了。”
“哈哈哈哈……”
“不许笑,钱洪、任宏伟,你们两个出去罚站,想好了再进来。”数学老师大手一挥,钱洪跟任宏伟就在同学们的笑声中,灰溜溜的离开了教室,不过门刚一关上,任宏伟的小眼一斜,钱洪那边点了点头,得,这两人又再次研究了起来。
好不容易坚持到放学,钱洪先赶回家把卫生院的鹌鹑汤送了,接着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抓起电棒就去找任宏伟,然后两人就来到了那个荒废的院子,首先就从外面查看了起来。
入冬之后,哈尔滨的天黑的尤其早,不过才五点多钟,即便上就看不到啥了,当钱洪在电棒的光亮下看了一会儿,这心顿时就凉了大半截。
简陋的院墙不过一米五高,而且还坍塌的几处,顺着缺口往里面看,三间黑乎乎的砖房矗立在哪里,但是玻璃都被人给砸碎了,这边应该属于造船厂的北风口位置,刺骨的寒风吹得木头院门吱嘎作响,平添了一股啸杀的凄凉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