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阎罗殿的令牌,应该是已经不在了,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姑姑有些担心,害怕薛贵人已经把令牌藏起来了,在听到陈伯告老还乡,有机会对他和苏璟安下手之后,瞒着她偷偷把令牌送了出去。
姑姑站在薛贵人旁边,很想要开口询问。
薛贵人斜睨她一眼:“怎么?”
姑姑思索半天,还是觉得问出来比较安心,斟酌了一下字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娘娘,奴婢打扫之时,没有发现那阎罗殿的令牌,是娘娘把它丢了吗?”
娘娘这两个字总会让薛贵人想起自己当贵妃的那段时间,而每次姑姑这样唤她,她心情总会更加高兴几分,也就更好说话了。
自从,薛氏一族出事,薛贵人对“娘娘”也更加执着了许多,有时候还以为自己还身居高位,可以去天牢里把端王接出来。
但事实是,无论她怎么乞求,怎么谩骂,外面看守的这些人,都不愿意理她,更不用说,带他去见皇帝,让皇帝答应薛贵人,去天牢看望王的祈求。
而当薛贵人清醒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贵妃娘娘之后,又会陷入迷茫,不愿意接受这一切,从而变得有些癫狂。
这段时日,总在清醒和不清醒之间徘徊着,姑姑更加琢磨不透薛贵人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薛贵人唇角微勾,脸色阴暗,又想到了什么冷冷的看着姑姑,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个令牌而已,我自然是把它丢掉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看见薛贵人如此表情,姑姑莫名的脊背一寒,暗道不好,脸色已经刷白,动了动嘴唇想要继续询问,可惜薛贵人的眼神实在是可怕,让她硬生生的又把话憋了回去。
房中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冷,薛贵人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阴毒,似乎是看出了姑姑的想法,目光之中隐隐带着杀意。
姑姑心一寒,调整好心态,面上不显,语气装作欣快的说了一声:“用了不是更好?”
这一句话,让薛贵人在此展开笑颜,满意的对着姑姑点点头:“那么好的东西,当然是用了更好。”
姑姑又跟着附和了一句,随即寻了一个借口告退。
走到了门外,脚步虚浮,几乎站不稳,脊背之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她想起了关于阎罗殿的传闻,在皇宫大内之内,也有阎罗殿的人手,只要开的起价或者可以满足他们一个要求,便可以帮着宫中的贵人做一些阴暗之事。
薛贵人虽然删除老公是一个名不虚传的贵人,但是她手握阎罗殿的令牌,此令牌,可以让阎罗殿的人无偿帮持有令牌的人做三件事。
刚才的一番试探,更加让姑姑确定,薛贵人已经用令牌命阎罗殿的对陈伯等人出手了。
思及此,姑姑脚步踉跄一下,摔倒在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漏风的墙,薛贵人几次的暗中行事都被发现了端倪,更让姑姑坚信不能再作恶。
更何况,那马车也是护送璋王府小世子去国子监上学的队伍,里面肯定有武艺高强的侍卫跟着,璋王府中的精锐和阎罗殿中的杀手对峙,未必会输。
而现在大庆国内之中,最有可能对苏照璋怀有怨恨而下手的,除了端王便是他薛贵人,端王被囚禁于天牢之内,不能与外界交流,嫌弃最大便是薛贵人了。
你看,只要做了事情,肯定会露出马脚。
姑姑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薛贵人这次下手肯定会被苏照璋察觉,虽说阎罗殿一向很有准则,不会泄露雇佣之人的姓名,但这条准则大部分的前提是,被害之人已经被暗杀死了,但如果被害者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