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回到家里,还算得上宽敞的房子还亮着灯火,显然是娘亲不放心自己,特意留的夜灯。
他快步走进内室,看见卧在床榻上的母亲,他捏着手心里的药瓶,一时间心跳如擂鼓。
这个药瓶是怎么回事,他并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可以根治母亲痼疾的药。
“儿回来啦。”他眼睛干涩地看着他的母亲费力地直起腰,对着自己招了招手,亲切地问道:“玩得可还开心?”
他哪里会说因为挂念母亲的病,根本就没有心思玩乐。
看着母亲生病辛苦,但还是勉力装作没事似的朝着自己笑着的样子,他心中一酸,掏出那瓶子里的药给自己吃了一颗,过了一阵子并没有什么事以后,他才拿出一颗喂给母亲。
“这又是什么呀?”母亲笑眯眯的吃了,但是却并不抱着希望,毕竟京城那片所有药楼的药她都吃了个遍,只差没有尝试民间的偏方了,都对她的病没有改善。
“娘,你先吃吃看,没准儿,这次就好了。”
他一时间紧张万分,以至于侍奉母亲吃药的双手都有些颤抖,只不过他的母亲并没有发现,只是安静顺从地将药吃了下去。
……
这些沐琉璃都并不知道,她赠药之后,就顺着来路上那长长的汉白玉石阶走了下去。
台阶下,璋王府上的马车还安静地等在原地,新月在马车边抱着胳膊一边跺脚一边朝台阶上面望着,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眼前一亮,哈着满口白气,上前将一块儿玉牌还给她。
“沐姑娘,奴婢采买了好些东西给小郎君送去了,进了国子监里头,上下都打点好了,东西一定能送到小郎君跟前的。”
沐琉璃点了点头,在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轻声说道:“秋会没什么意思,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姑娘不多玩一会子么?”新月有些惋惜着说道,她来的时候已是晚了,牌子不给发了,她也就进不去。
“玩什么,怪无聊的。”沐琉璃耸了耸肩,绝艳的眉眼微微垂着,在用手拨开一点车帘子,看着新月一脸的惋惜,笑了笑说道:“你要是贪玩,这时候去长安街上,那儿只怕是比香溟寺秋会热闹些。”
只不过总是有人趋炎附势,想着进去一睹名媛显贵们的真容,硬是要挤破头进去看看。
新月看着沐琉璃柔和的眉眼,笑嘻嘻道:“那姑娘带我过去走一朝,便算是我玩过了。”
沐琉璃失笑,“好,你去和车夫说一声。”
她们正说着话儿,从台阶上却是连滚带爬着跑下来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狼狈不堪。
新月抬头一看,惊骇道:“那不是安乐姑娘么?她怎生变成这幅样子?”
沐琉璃抬眼已瞥,就将安乐的狼狈惨状尽收眼底,她撇了撇嘴,“她那是自作自受。”
她不知道安乐后来是否有被白月清责罚,只是单看她现在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自食恶果了。
安乐死死咬住下唇,朝着沐琉璃的方向看过来,眼中满满的全都是愤恨,她一下子冲了过来,怒道:“一定是你搞得鬼,是不是!你就这么想要害我!沐琉璃,你就是个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