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安的声线颤抖,询问的很是小心,奶声奶气的声音刺激着苏照璋的神经,脑中回想着几个人争论的话,灵光一闪,眼神一凛,对着安乐说道:“你是不是对璟安说了什么?”
沐琉璃性子清冷,绝不会因为别人辱骂或者挑衅而致人于死地,被气极时,顶多对人下毒,略施小惩,不会做出把人推入河,和见死不救这件事。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在意和心疼的的只有苏璟安。
也就是说,沐琉璃之所以对安乐溺水这件事冷眼旁观,唯一的原因,就是安乐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这话是针对苏璟安。
苏照璋的目光让安乐不由得遍体生寒,打了寒颤:“我…我没说什么。”
苏照璋又把转眼看着新月,低沉的气压压着周围的几人不敢与之对视。
新月抿了抿唇,担忧的看着苏璟安一眼。
苏照璋见此,心中明了了大半,耐着性子缓和了语气:“璟安乖,爹爹是相信娘亲的,你现在先回去休息好吗?”
苏璟安缓缓的摇了摇头,把沐琉璃的手牵的更紧。
蓦地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沐琉璃:“娘亲之所以看到这个姐姐溺水而离去,是因为璟安吗?”
沐琉璃眉宇一动,不答。
苏璟安何其聪明,又问向新月,声音中带着哭腔:“是不是因为她……骂我野种?”
是了,苏璟安记得,以前每次有人骂他是没有爹的小野种时,娘亲都会很生气的与人争论。
那么这次,也是如此吗?
这句话从一个孩子嘴中说出来,听到的人无不感到心酸,要不是对着词如此深刻,一个孩子又怎会说出“野种”这个词。
原身以前独自带着苏璟安在金陵生活的日子从脑子浮现,沐琉璃看到苏璟安被巷子里同龄人欺负,跑回家哭问“什么是野种”时委屈可冷的表情,沐琉璃一阵心疼。
苏璟安紧紧的抿唇,极力憋着眼泪,瞪着眼睛望着苏照璋。
苏照璋胸口一疼,内心自责起来。
新月鼻子一酸:“若不是如此,姑娘又怎么会……”
苏照璋冷冷的扫视着安乐四人,眼神怒气中隐带杀气,压的人喘不过来。
“是这样吗?”
声音寒冷,如万仗冰潭。
“妾身等人,只听到沐姑娘和安乐姑娘在争执,并没有听清在吵什么。”见局面已定,在争辩已经没有用,嫣然想要撇开关系,咬着牙说道。
“安乐。”苏照璋眯着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璋王哥哥,我…我没有。”苏照璋的样子太吓人,安乐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只能低声辩解道。
沐琉璃烦了,她原本是想,要是安乐诬陷她成功,她就当着苏照璋的面,真正的把安乐推下去一次。
可如今这个局面,沐琉璃没有兴趣也没有兴致在继续看。
“璟安,娘亲做了些好吃的,我们回去吧。”沐琉璃完全没有被苏照璋的气压影响,柔声对苏璟安说道。
苏璟安点点头,牵着沐琉璃的手离去。
剩下的残局,让苏照璋一个人收场就好。
回到春华苑,苏璟安默默擦着眼泪,抽噎着。
沐琉璃拍着他的肩膀,温柔安慰道:“璟安乖,别哭了。”
“唔…要不是因为我,爹爹不会误会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