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咋了,亲兄弟还不是欺负你老实?你现在还看不明白,谁对咱家好,谁对咱家不好,谁跟着我去砖窑要钱的?还不是我的姊妹们,你大嫂去了,板着个脸,蹲在马车边上,连一个屁都没有放,回来的时候,我只想把她从马车上踹下去,这样的兄弟,要不要的吧。”李秀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
“你说的这······,这都是混账话,砖窑本来就不该去,要不是大嫂在去了,你们管我的死活吗?你也不想想,我在市里的时候,是谁伺候我,我躺了三个多月,炕上吃,炕上拉,不是我大哥二哥伺候的吗?人要有良心。”朵三牛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说。
“爹,娘,你们别吵了,吵的我害怕。”朵瓜瓜哭着说,朵三牛和李秀棉根本就不理她。
“也别说啥良心不良心的了,以前我们没有钱,大哥二哥家,有活要搭手的时候,我没有说过二话,我对的起他们,现在就说这老院儿,这么分,不公平,重分,你不去说,我去说。”李秀棉说,朵三牛说:“你要去大哥家闹,我,我,我就不过了。”
“不过,你能咋地?”李秀棉冷笑着说:“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拍个蚊子都费劲,离了我,还能活吗?”
“李秀棉,李秀棉!”朵三牛见媳妇这样一幅嘴脸对自己,觉得万分悲痛,眼角流下了眼泪,他用干瘦粗糙的大手擦了擦眼泪,说:“行,你看我离了你不能过,我就不过了,离婚,离婚,你滚吧!”
“啥?你说啥?”李秀棉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嫁过来,受了那么多年的气,挨了无数次的打,她都没有想到过离婚,朵三牛竟然说要离婚。
“爹,娘,你们别吵了,吵的我害怕,别吵了,别吵了,我害怕,啊啊啊,啊啊啊。”朵瓜瓜已经哭的满脸是泪了,朵三牛和李秀棉就像看不到她似的。
“离婚,离婚,这个家放不下你这尊大佛了,离婚,离婚,你滚吧!”朵三牛捂着脸,哭着说,李秀棉一时呆了,片刻后,她拍着腿,哭着说:“朵老歪你个王八蛋呀,我受了你一辈子的气,挨了你一辈子的打,你现在有俩钱了,就要和我离婚,我给你拼了。”
李秀棉说着,薅掉鞋,就去抽打朵三牛,朵瓜瓜一看,吓的哭的山响,同时抱住了李秀棉的腰,死命地往后拽,朵三牛双手抱着头,喊道:“你打我也没有用,我不能眼看着你把家个霍霍了,离婚,必须离婚!你看不上我,看不上我兄弟,看不上老朵家,你走吧,快点走,离婚,你打我也没用,离婚!”
离婚这个词,给李秀棉带来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离婚,就是被赶出家,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被夫家休了,不要了,哪还有脸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