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什么?”
方田从来没有见到过黍离这么精心的打扮自己。她不但穿上了一件粉色的衣裙,而且还给自己挽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髻上插了一个玫瑰发簪,发簪上还长长的垂下一个的漂亮的红色心形坠子。
“哦,我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黍离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黑黑的皮肤下竟隐着淡淡的黄色,眼皮依然肿着,只是脸肿的比以前差了许多,显得一张小嘴娇俏可爱。只是嘴唇青紫,并不见半点血色。
方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笑笑他们说的并不是假话。
“你本来就很精神的!美丑只是骗人的皮囊,你怎么突然在乎起这些来了?”
“听他们说今天淳王举行婚礼,我想去看看,你……你能陪我吗?”黍离从镜子中看着方田。
“我……”
“哦,不!你不要陪我,我还是自己去吧!我自己去!”
黍离躲开方田的眼光,慌里慌张的说道。她现在很忐忑,不知道该向谁诉说自己内心的苦恼。
方田叹了一口气,那姓季的小子,早前就对黍离存过非分之想,不然他也不会三番四次的帮她!现在,黍离的肚子里又有了他的孩子,他岂不是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方田落寞的走出黍离的房间!因为黍离这些日子才充实起来的内心,突然一下子又空落落的,像丢了魂一样。
为什么一开始自己没有发现黍离的种种好?
方田有些懊恼!
黍离打扮好自己,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的提气:“别怕!自己的东西就要去争取!哪怕是为了……”黍离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顿时觉得信心百倍。
丝滑,依然在后院里拴着。
黍离亲昵的抚摸着丝滑的脸。丝滑把自己的头贴在黍离的怀里,宽大的嘴在黍离的手上来回的磨蹭。
显然丝滑要比她的子禾哥哥更有人情味,更懂得感恩!
黍离也懂得感恩,那日若不是有丝滑在,她的这一条小命也许早就交代在季府中了。
听方田说,那日他们找了自己半天。发现自己的时候,自己是躺在距离方宅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的草丛里,丝滑守在旁边,并不让别人靠近。后来,是侍卫强行把丝滑牵走,这才得以把自己救回来。
这些日子以来,黍离经常牵着丝滑外出到附近的河谷。丝滑悠闲的吃草,而黍离就坐在河边的那块沙石上,看天上的流云变幻。
多数情况下,方田会陪着她们。以至于这些日子,连方田都对丝滑赞叹不已。
一匹通人性的马,谁会不喜欢呢!
就像现在,黍离和丝滑说着悄悄话。丝滑舔着黍离的手,好似在鼓励她一般。
黍离深吸一口气,一下子跃到丝滑的背上。丝滑便长嘶一声,甩开马蹄向外跑去。
方田从门后面闪出身子,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担忧。
“公子,马!”贺东牵着两匹马跟了出来。
方田向着贺东点头,便也一下跨上马背,追着黍离向前跑去。
丝滑一口气便跑到京城。黍离这才发现,因为公主出嫁,整个的京城都与往日有所不同。路边不仅挂着红绸,街上也多了许多巡街的禁军。
黍离还未走到季府门前的街上,就看到了两边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男女老幼,每个人都兴高采烈,伸着脖子向里面张望。
黍离挤不进去,便只好又跨到丝滑的背上,这才发现,原来那街道中间已经铺了红毡,两边全摆着各类怒放的鲜花,上面有五色的华盖。路边还有乐队正在奏着《凤求凰》。
这阵仗,比起方静出嫁的时候,那可真是气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