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景德回了杨老太太一个冷漠的眼神。
能把一个青城出了名的老好人逼到这种份上,杨家还是头一个。
说句实在话,今天的结局无论如何,对杨家都有损失。
以曾景德的人脉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给杨家带来麻烦。
杨老太太想到这,眼神变得阴毒起来。
今天说什么也要让这老东西身败名裂!
曾景德无视杨老太太阴毒的眼神,自顾自地打着电话。
“喂,刘哥,是我,小曾啊。”曾景德笑道。
众人心里一咯噔,乖乖,能让曾老喊哥,自称小曾的人可不多啊。
“装神弄鬼,保不齐又是从哪整来的老东西,那么大岁数了,难不成还准备喊过来碰瓷啊?”杨络讥笑道。
杨家子弟纷纷跟着哄笑起来,令曾老的脸色铁青无比。
“怎么了,小曾?你那头听着好像挺多的人啊。”刘哥说道。
“刘哥,我两年前不是从您那收了幅《蒲草灵芝》嘛,这事您还记着吗?”曾景德说道。
这幅画的上一任主人就是跟他通电话的刘哥,背景比起他来神秘了不知多少倍。
更多的曾景德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据说和上面联系破紧,不可说,不可说。
“我有印象,吴昌硕的画作如今行情见涨,你小子可是从我这买着了,怎么了,突然提起这个来?”刘哥豪放地笑道。
他这纯粹就是跟曾景德开个玩笑。
要知道在他的藏品中,《蒲草灵芝》也不过是中等级别罢了。
“您不知道,今个这画我转手给了一位小友,这小友拿来作贺礼了,然后就巧了,恰好这家的长孙也拿出了幅《蒲草灵芝》。”曾景德缓缓地说道。
众人竖着耳朵偷听着,猜测着曾老手中这幅《蒲草灵芝》上一任主人的来历。
只有杨洪生面露惊诧之色,《蒲草灵芝》14年的时候在嘉德拍卖行,那位买主可是…….
想到这,杨洪生不由坐立不安,整个人跟椅子上长了刺一样。
“怎么了,二哥?”杨洪波疑惑地看着杨洪生问道。
这二哥怎么突然跟屁股着了火一样,难不成也是长了痔疮?
“没事,没事。”杨洪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尴尬地说道。
他心中弥漫着浓浓的不安,倘若曾景德电话那头的人真是哪位……
杨洪生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不可能,曾景德无非就是个从京城退回来的过气鉴定师,这老家伙怎么可能认识那位大佬!
“什么?还有这种事,倒是稀奇了,那不是假李鬼碰上了真李逵嘛。”刘哥惊疑道。
“呵呵,这家人可不一般,人家可是评判咱们的画才是李鬼。”曾景德冷笑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半晌才传来沙哑中不乏凌厉的声音。
“好,有胆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说从我柳裕全手中出去的东西是假货!”
众人愣了一下,这才知道电话那头的那位姓柳不姓刘。
也是,毕竟曾老带着点天南省的口音,难免会让人听岔了。
杨洪生脸上失去血色,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浑身打着摆子。
果真是那位,刘,柳,他怎么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