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尖厉的叫声让崔之继面色变了变。
他心头盘旋着怒意,既有对自己妻子不给他留面子的愤怒,也有对伤害自己儿子的凶手的愤恨。
“妈,我好疼啊,就是这个家伙指使人打得我!”
崔斌捂住自己的脸,他指着坐在对面的凌云,眼中闪过喜色。
母亲一向宠爱自己,肯定不会放过凌云这些乡巴佬的!
中年妇女心疼地抱着崔斌,用恶毒的目光盯着豹子说道,“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打得我儿子?”
“对啊,你儿子求着我打他,没办法,我这个人一向心软,就满足他了,不用感谢我。”凌云淡然地笑道。
即使包房内还在涌进着十数位保镖,老虎等人如临大敌地与他们对峙着,凌云依旧不改面目上的微笑。
凌云淡定的态度显然激怒了中年妇女。
她面色一滞,随即整张脸扭曲成了恶毒状,辱骂道,“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崽子也敢动我家的宝贝,以为这是你们肮脏的乡下吗?给我弄死他们!”
在中年妇女恶毒的咒骂下,凌云眼神变得冷漠起来。
自从他出生以后,就有无数人因为他没有父亲而咒骂过他野种,直到他十四岁那一夜以后,再也无人敢说。
不用凌云发话,两边的人已经互相破口大骂起来,甚至厮打在了一团。
“很久没人敢这么骂我了,呵呵,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和你儿子一样的欠教育。”凌云冷笑道。
保镖们的身手显然比华子等人强许多,也只有老虎能勉强对打。
但凌云的手下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保镖们即使身手不凡也双拳难敌四手。
“崔之继,你还在愣着干什么呢?今天非要让我和斌儿被人打死在你面前?我告诉你,要是我和斌儿受欺负了,明天我就让我娘家人来!”中年妇女冲着崔之继吼道。
她是塞北省卞家的人,崔之继若不是靠着卞家的资金支持也绝不可能开出鲁班大酒店。
可以说,崔之继平日里得看自己婆娘的脸色行事。
崔之继看着这副乱状还有耳边婆娘的喝骂声,只觉得烦躁不已。
他眉头紧紧地皱着,沉声说道,“都住手!”
保镖们闻言迅速停下了手,他们不收手也不行了,打一个两个还行,这眼看打倒一个又有一个上来,谁能顶得住啊。
凌云摆了摆手,老虎等人啐了口血唾沫,也停住了手。
原本热闹至极的包房霎那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崔之继眯着眼睛看着侧对着自己的凌云,心中捉摸不定。
他总觉得这个所谓的乡下人有一种熟悉感,并且心头隐隐约约藏着一股不安感。
崔斌见父亲非但没有动手,反倒喝止了众人,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他抱着母亲的手臂嚎啕大哭道,“妈,不行就算了吧,反正我爹也不愿意管我,就让儿子被人给打死得了,正合他的心意。”
崔斌埋在母亲的臂膀上,假惺惺地哭诉着,眼底却是狡猾之色。
他知道母亲最受不了自己这以退为进的一套。
至于父亲能不能对付得了凌云,这他从来没想过,在他看来,这也就是捎带手的事。
中年妇女自然受不了自己儿子的话,她登时脸色煞青,喝骂道,“崔之继,老娘当初怎么会瞎了眼找你这么个窝囊废,要不是老娘的嫁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