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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言之一时没听懂祁蔓的意思, 她转过身看着祁蔓,看到她愤怒到冒火光的双眼。

脑中有一串问号,她怎么在这里?她怎么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甚至, 她刚刚的质问是什么意思?

问题太多,触的她头更疼,身体往旁边动一点, 让开半个距离, 她道:“先进来。”

“进去干什么?”祁蔓挑眉:“怕有人看到啊?”

黎言之避嫌的姿态宛如尖刀, 戳在祁蔓心口, 那些钻出来的不是鲜血淋漓, 而是汽油, 将祁蔓燃烧的更旺!她眼底火光蔓延, 启唇:“怎么?怕有人看到还给我换房间号?”

换房间号?

黎言之听到这个莫须有的指控皱眉, 她原本因为头疼一直锁眉, 现在更是紧紧皱起,在祁蔓看来,分明是不高兴。

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做的出来这事, 就别怪她翻脸!

她们现在早就不是需要迁就的关系了, 她和黎言之也两清了, 所以她完全有资格现在站在这里质问!

可她的质问没有得到回应, 黎言之右手握住门把手,勉强让身体大半力量倾注在上面,祁蔓的火仿佛烧在她脑神经上,太阳穴突突跳, 隐在浓妆下的脸更苍白。

“先进来。”黎言之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进来说。”

她意识开始模糊, 抓着门把手的那只手逐渐麻痹, 手指尖脱力, 眼前一阵一阵黑,这是要晕过去的迹象,黎言之太清楚了,她不想在这样昏昏沉沉的情况下和祁蔓讨论事情,她想坐下来,等呼吸平稳,再问清楚原因。

祁蔓没给她这个机会,面前的人一直低头,握着门把手,始终不看自己,这让祁蔓联想到刚刚在楼下那一幕,娄雅挡在她身边,充当发言人。

复杂情绪又充斥上心头,祁蔓往后退步,说道:“我和黎总没什么好说的,就不进去了。”

黎言之抬头,面前的祁蔓有好几个身形,每一个都站不稳,她耳边轰鸣,响起无数回音,断断续续。

“黎总……今儿……我……,以前……”

面前的唇瓣一启一合,声音忽远忽近,黎言之后背沁出汗,紧贴在她衬衣上,黏腻的紧,她握住门把手的那只手用了全部力气,死死咬牙撑着。

“这是卡——”祁蔓从包里拿出房卡,递给黎言之,黎言之垂眼看,呼吸凌乱,祁蔓见她没接过拽她另一只手塞在她掌心里,另一只手奇凉,掌心出很多汗,祁蔓顿觉诧异抬眼看黎言之。

浓妆遮住她原本的脸色,只见眉头紧紧拧起,表情倒是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唇瓣涂抹艳丽的红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口红的颜色太艳,反到让她觉得上了浓妆的脸色很白。

“黎言之?”祁蔓轻声唤她名字,手机铃突兀响起,她惊一秒,看向屏幕,是何辞打来的,估计问她怎么还没下去。

距离这么近,黎言之也看到了。

她捏紧房卡,往后退一步,握住门把手的手还没松开,就这么紧紧攥着,指尖因为吃力而变形,发白,手背青筋凸起,和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不同,这双手‘面目狰狞’,似是身体在强撑发出的唯一信号。

可惜祁蔓看不到,她只是睨眼黎言之,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

刚刚讲了那么多黎言之都没说一个字,祁蔓有种自取其辱的憋屈感,她恨死这种感觉了,索性低头离开黎言之房门口。

她走出两步才接起电话。

“下来了。”祁蔓嗓音温和:“我知道,好——”

语气中有不明显的宠溺,宛如最后一箭,射中黎言之,她在听不到高跟鞋声音时才慢慢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柔软的掌心印出门把手的痕迹,怵目惊心。

门砰一声关上,伴随不明显的重物落地声。

黎言之跌坐在门口,指腹死死按着太阳穴位置,那里神经引发的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剧烈,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脑神经在拼命拉扯,撕拽,似是要把她整个人撕开,剧痛让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门边轻轻喘息。

包就落在身边,黎言之用已经麻痹的手从里面拿出药瓶,抖了好几次才倒出白色药丸,手抖,药丸倒了很多出来,有几颗砸在地面上,发出轻微声响,黎言之顾及不了那么多,她拿起两颗含在嘴里,唇瓣干涩,咽下去的时候不断干呕,试了两次才吃下去。

不见功效。

黎言之想几秒还是从瓶子里又倒出两颗,仰头吃下去。

头疼缓解好一些,她放下药瓶拿起身边的门卡,是对面的房间,可是她并没有给祁蔓换房间。

祁蔓不是好生气的性格,也不会平白无故发那通火,她能看出来祁蔓非常生气,似是触及逆鳞,可她平时不会这样,那天去水疗馆,她被自己撩拨到也是以牙还牙撩拨回来,绝不是现在这副生气的样子。

不仅仅是换房的原因,还有其他因素,可现在她要先把为什么换房搞清楚。

黎言之想也不想就给主办方打电话,那端清脆的声音甜甜道:“黎总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黎言之张口前顿住,随后一身冷汗,她抿唇:“没事,把下午三点的会挪到三点一刻,我需要休息。”

“好的。”那端嗓音依旧甜甜道:“黎总您先休息,会前我再通知您。”

黎言之挂了电话才将手担在额头上。

她在犯什么蠢,做什么糊涂事,刚刚差点就直接问那边关于祁蔓的事情了,可是祁蔓的房间并不是她换的,如果是有心人为之,那她刚刚就‘卖了’祁蔓。

祁蔓房间被换了,第一个去问话的是她,她是怎么知道的?祁蔓告诉她的?祁蔓谁都不说偏偏告诉她?她们关系到了可以互相分享房间号的地步?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真差一点就犯错了。

黎言之平时不是这么粗心,她一向谨慎,这次不知道是因为祁蔓发了火让她心绪不宁,还是头疼到忽略这些浮于表面的事情,总而言之,她蠢了。

幸好在最后一刻回过神,才没有错到底。

黎言之放下手机,在通讯录里扒拉,看到前天晚上给自己打电话要房间的是唐韵。

唐阿姨。

当时她要两套房,一套是她自己,另一套没说。

是祁蔓吧?

可惜现在不能光明正大去问。

药效上来,黎言之用手掌底部轻拍头,揉好一会才将地上药丸全部装在药瓶里,末了放在茶几上,回房休息。

黎言之躺在床上闭目时倏而想到祁蔓愤怒的面庞,她们在一起多年,祁蔓几乎很少发火,虽然她知道祁蔓是个有爪子的小猫,可是她从没被抓伤过,所以潜意识里,她以为祁蔓的那些爪子被磨平了,没想更锋利,轻易就抓的她遍体鳞伤。

可是她被换房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和她关系更亲近,能擅自动她的房间号。

这就是痛并快乐吗?黎言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祁蔓现在肯定恨死她了。

她想错了,祁蔓并不是恨她,她厌黎言之的举动,更厌自己,都分手一个多月了还能被动摇,还对她身体有无比兴趣,还对她只是穿个泡澡的衣服意乱情迷,她想到对陆乔说的话。

真他妈没用!

没用的祁蔓带着何辞在酒店附近逛逛,三点要开会,她们肯定不能跑太远,午饭她们去了一家西餐馆,七分熟的牛排,点餐时祁蔓盯着菜单看,牛排盛在盘子里的精致又好看,她倏而想到离开前几晚,黎言之也学着煎牛排,她不太会,黄油放下去煎好久她才放牛排,火候没掌握好,边缘泛黑,她当时就站在旁边指导,头一歪就能看到那个神色认真的女人。

“姐姐?”何辞伸手在祁蔓面前晃了下:“想什么呢?”

祁蔓回神:“怎么了?”

“要喝点酒吗?”何辞犹豫时喜欢咬着小指头,神色纠结,祁蔓道:“想喝就喝。”

“可是我酒量不好。”何辞摇头合上菜单:“还是不要了。”

祁蔓也合上菜单。

两人各自点一份套餐,服务员微微弯腰退下去,何辞道:“姐姐,我们等会吃完就回去吗?”

祁蔓抬眼看她:“你还想买些什么?”

何辞道:“买点特产带给我爸。”

祁蔓不是第一次从她这听到她爸了,联想到之前在酒店见面的男人,她笑:“你和你爸感情很好吧?”

“好啊。”何辞点头:“不过他和别人更好。”

言语下满满的吃醋,祁蔓抿唇:“你爸要结婚了?”

何辞迅速抬头看她,似是不想说这个话题,祁蔓目光定定看她,眼神温柔,宛如知心大姐姐,何辞憋不住说道:“早知道刚刚就点酒了。”

祁蔓拍拍她手背。

何辞道:“其实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她声音越发低沉,有惆怅和茫然:“我爸去年说想和她结婚,他说耽误人家姑娘几年了,该给个交代了,我朋友都劝我大度点,接受她,可是我怎么接受。”

“他要给她一个家。”

“我的家呢。”

何辞说着说着眼里水花钻出来,她掸掉泪水道:“我知道我被他宠坏了,我只是害怕他结婚不再像以前那样疼我,不像从前那样关注我,我害怕他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老婆,万一再有新的孩子。”

“从小到大,我只有他。”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面对那些劝她大度的朋友,她真的说不出来,现在对祁蔓却能畅所欲言,她真的好难受好难受,这些事沉甸甸压在她心口,成了她每日醒来的噩梦。

她梦到昔日好友对她指指点点,梦到她爸对她失望的眼神,她面上开朗笑嘻嘻,心里也有不能言说的苦。

祁蔓拍她得后背,何辞越哭越大声,收势不住,祁蔓干脆拉她到怀里,像个姐姐似的揉揉她发顶,一遍遍道:“没事的。”

“没事的何辞。”

服务员端牛排上来,祁蔓道:“不好意思,请问洗手间在哪?”

服务员明白,伸手道:“这边请。”

祁蔓带何辞去洗手间收拾。

洗漱台前,何辞双手掬一捧水浇在脸上,凉意袭来,她才有些面红道:“姐姐。”

回想刚刚的失态她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真是丢脸死了,她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哭成那傻逼样!何辞回想起来都恨不得抽自己。

祁蔓却不觉得,她靠在洗漱台旁,卫生间里点檀香,一圈一圈的烟雾,缭绕升起,然后慢慢散开,祁蔓神色隐在烟雾里,她道:“你比我幸运很多。”

“我三岁时妈妈就不在了,她知道那人出轨了,她抱着我赴死,可我命大,活下来了。”

“姐姐。”何辞怔住,这些事情她都知道,网上前段时间大肆宣扬,祁蔓是死而复生的奇迹,营销号满天飞,她自然也知道,可她不知道,原因是这样。

祁蔓道:“后来我进了一家孤儿院,过得并不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时刻提心吊胆,我那时候经常看同伴发呆,我在想,人为什么要活着。”

是的,那时候的她就是如此消沉,尽管才六岁,她觉得饭吃不饱没关系,反正她也不在乎,穿不暖没关系,反正她也习惯寒冷了。

何辞握紧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祁蔓道:“可后来我遇到一个人。”

“她很特别。”

特别的趾高气扬,特别的倨傲,特别的没礼貌。

可就是这种特别,在她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改变她整个人生的轨迹,祁蔓回想那段时间整个人平静下来,就连声音都透着泠泠味道,如流水,轻易抚平别人情绪。

何辞完全被她带入情绪里,忍不住道:“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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