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砰一声关上门之后才意识到在自掘坟墓, 因为下一刻门外响起声音,催命符一样,黎蕴边敲门边喊道:“言之?”
奇怪,怎么刚开门就关上了?黎蕴狐疑的敲门:“言之你怎么不开门?”
开门?给她一把刀吧!祁蔓站在门口不敢动, 她已经换了自己的高跟鞋, 生怕走一步就让外面听到声音!
“言之啊。”门外催命符继续道:“你在干嘛呢?”
她在想怎么糊弄过去。
约||炮这种事情不就是不想被人知道吗, 况且她昨晚和黎言之那是都喝醉了, 俩脑子不清醒的举动, 她但凡正常一点,能干出这种事情吗?
干不出来啊!
如果知道今儿一早被黎蕴堵着, 她就更干不出来了!
祁蔓猫腰弯下身体,慢慢脱掉高跟鞋,哑着声音道:“姑姑。”
外面黎蕴一愣,敲门声断了, 她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我昨晚喝多了。”祁蔓模仿黎言之的声音不行, 但腔调十足十,到底在一个枕头上躺了这么多年, 这点习惯还是知道的,她继续声音低哑道;“姑姑, 我嗓子疼,你能不能帮我买点润喉片?”
怪里怪气的。
黎蕴更加起疑, 不过她没动声色,而是垂眼想几秒, 对紧闭的门道:“好, 我下去买。”
“谢谢姑姑。”祁蔓松口气, 拍拍胸脯, 她和黎蕴相处极少, 只是听黎言之提过一二,性格不复杂,不在公司,全职主妇,最重要的是,疼黎言之。
门外高跟鞋声音踢踢踏踏,里面祁蔓一只手拎着高跟鞋,猫腰,耳朵贴在门上,憋着气仔细听,外面声音逐渐听不到后她才松口气,刚准备打开门手腕被人攥住,往后一拉,她靠在一团柔软上,祁蔓错愕惊呼,没出声前就被黎言之捂住唇瓣。
掌心温热,带着莫名幽香,祁蔓被她压在门框边,黎言之靠她十分近,近到可以看到那长睫毛,根根分明。
“还没走。”黎言之贴在她耳边道:“马上就回来。”
她在祁蔓耳边轻轻倒计时:“三,二,一。”
话音落,门又被敲响,黎蕴道:“言之啊,我钱包还在行李箱里,你把卡递给我。”
祁蔓听到心惊两秒,这黎家的人都是属狐狸的吗,套路这么多,她还以为黎蕴简单一点呢,没想到差点露馅!这要是刚刚自己走出去,不是抓个正着吗?
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她眉头微微皱,俏颜拧在一起,黎言之垂眼就看到她有些不悦的样子,她松开祁蔓,往后退一步,轻声道:“你先去房间吧。”
祁蔓抓紧高跟鞋蹑手蹑脚来到房间,她刚进去就听到黎蕴说话声:“干什么呢这么磨蹭不开门,房里藏人了?”
她一听头发丝都要炸开了!忙看向房间角落,一个衣橱一张床,床还是实心的,压根没法躲人!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祁蔓憋口气站在门后位置。
咔擦,门打开了。
黎蕴打开灯,房间里除了被单微乱外其他都很正常,她狐疑,听到黎言之道:“姑姑,卡。”
黎蕴秀眉微蹙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呢?看到我怎么关门了?”
她边说边往里走两步,高跟鞋踢踏响,站在门后的祁蔓身体站笔直,憋口气,提着高跟鞋的那只手放在胸口,鞋尖戳到自己,她表情隐忍。
这些黎言之看不到。
她正在和黎蕴周旋。
“没干什么。”黎言之声音稍哑道:“我不知道你过来了,我以为做梦呢。”
“怎么?”黎蕴目光扫她房间每个角落,眼神落在她拉严实的窗帘上,她意有所指:“梦里还怕我过来?”
“怕。”黎言之相当诚实,她语气稍低道:“我怕你过来催婚。”
站在门背后的祁蔓憋口气,心里咯噔下,腰身挺笔直,她怕高跟鞋的鞋尖戳到门发出声响所以将鞋尖对准自己,黎蕴双手环胸半靠门边,祁蔓只觉压力袭来,她胸口被鞋尖抵着,原本那处肌肤就痛,现在似是有东西在碾压,疼得她咬紧唇。
这就是约||炮的滋味吗?
真是糟糕极了。
她是傻了昨晚才会主动敲黎言之的门吧?
还没细想,门上压力散去,黎言之拽过黎蕴的手臂往旁边走两步,黎蕴挥开她手:“别拉我!”
她一脸愠怒:“你个没良心的!这么怕我啊?我催婚什么原因你还能不知道?我那不是为你好?!”
“哦,你倒好,看到我来就让我吃闭门羹?”
黎言之低头:“对不起,姑姑。”
“对不起?你是对不起我吗?你是对不起你父母!”
“言之,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你不想做的事情,姑姑不逼你,你说想要自由,我给你自由,但是你也要考虑你的身份,还有荣天,这是你父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你以前做过什么荒唐事,我不管你——”
祁蔓听到荒唐事三个字抬眼,握住高跟鞋的手发紧,手背上筋脉凸出,有些狰狞。
她看不到黎言之的神色,猜想她会反驳吗?
还是在她看来,从前和自己厮混也只是荒唐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