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灵儿被她妈叫回去了,月玲珑觉得好没意思。
她走下阁楼,来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有四五个宫女,有的晒茶叶,有的提着篮子在摘树莓,有的在喂鸟儿,有的在剪花枝。
月玲珑歪着脑袋去看,并向她们打招呼,可她们都好像很怕她,只守着本份干手中的活儿,不敢多看,更不敢多说一句话。
月玲珑想,就像灵儿那样,大家做朋友多好啊,为什么这么拘束呢!
她在院子里溜达,每个人都只顾着手里的活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月玲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监工,气氛好尴尬啊。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月玲珑坐在一架开着荼蘼花的秋千架上,一边荡秋千,一边吟唱:“一丛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夭棘出莓墙。”
终于有个胆子大的摘树莓的小宫女肯答腔了:“娘娘吟的这是什么诗?”
月玲珑见终于有人肯和她搭腔了,立马来了精神道:“这首诗叫,春暮游小园!”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小宫女见月玲珑开心,又大着胆子问。
“这首诗的意思是说,梅花零落,像少女卸去妆一样,海棠花开了,它就像少女刚刚涂抹了新红一样艳丽,不多久,待荼縻开花以后,一春的花事已告终结,惟有丝丝天棘又长出于莓墙之上了。觉不觉得和咱们这个小园的景致很像!”月玲珑道。
“可是娘娘也说了这是暮春的景致,现在可是秋天!”小宫女接着说道。
“南楚不都是四季如春的嘛!你看,梅花,海棠,荼靡花咱们这里不是应有尽有吗?还有墙边的树莓,和长出墙的天门冬,哦天门冬就是诗中的天棘啊!”月玲珑把诗中的景致一一找了出来。
“娘娘说得对极了,咱们这个小院就像是从娘娘的诗中跳出来的一般!”
“你这小宫女倒是有点意思,过来!”月玲珑招手让那宫女到跟前来。
小宫女装着粉色宫装,梳着双丫髻,怀里还抱着刚摘的树莓。
月玲珑揭开盖树莓的布,拿了一颗,在衣服上擦了擦就放进嘴里,感觉有点酸,好像还没熟透。
“娘娘,有灰,待奴婢用水淘一淘再吃!”
“不用淘,以前在山里就常摘这种树莓吃,不用淘的。”
“山里?”
“月国,西月国的山里!”
“西月国不是一片沙海吗?哪来的山?”
月玲珑语塞:“那个,那个,你又没去过西月国,你咋知道西月国就没有山了!”月玲珑故作薄怒,用话去堵她。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宫女吓得双膝跪地。
月玲珑想,她不就语气重了点吗?有这么吓人吗?不是她吓人,而是她的身份挺吓人。
月玲珑突然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兴趣,对南楚的皇帝也有了兴趣。
她指指自己身旁的秋千架道:“坐!”“
“奴婢不敢!”
“刚夸你有意思,你就又是奴婢该死,奴婢不敢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月玲珑撅嘴道。
“尊卑有别!”那小宫女道。
“好吧,那你就站着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青儿!”
“青儿啊!和灵儿倒是挺配的,你是宫里的人吧!”
“嗯!”
“进宫多长时间了?”
“有五年了!”
“那宫里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娘娘是指哪方面?”
“说说你们南楚的陛下吧!他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