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后得了失心疯的事不仅传遍了南楚,也传到了北国水溶的耳中!
时值八月,南楚正是桂花飘香的金秋时节,可北国已进入了冰雪覆盖的浓冬。
九宵琉璃台上,水溶穿着一身月白色暗花夔龙纹的紧身冬衣,束着高高的水晶冠,越发的显得猿背螂形!
他原本就是清瘦形的美男子,这两年思虑过度,失于保养,竟在不知不觉中添了咳疾,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原来就清瘦的脸,在病魔的折磨下竟挂不住肉,瘦得都快脱像了!
随着他剧烈的咳嗽声,他手中的信笺微微颤抖,连烛火也剧烈的摇晃了几下,那剧烈摇晃的烛火就像他的生命一样,随时随地都会消逝!
水溶把那封从南楚发来的信笺放在昏黄的烛火上点燃,随手丢在了身旁的火盆中,火舌一跃而起,几乎点着他的衣服,他迅速的站起来,掸了掸衣上的灰灰,也许是灰灰呛入了口鼻之中,他止不住一阵猛咳,仿佛肺都要咳出血来了,喉中像有腥咸的东西在翻滚,脖子一伸,竟真的吐出一口血来,他扶着青玉柱站直,只觉得头晕脑胀,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身子轻得像风中的羽毛,摇摇欲坠!
“陛下,你怎么了!”北齐皇后听到咳嗽声赶了过来。
“朕没事!”水溶摆摆手,嘴上说没事,眼中却越来越模糊,皇后?怎么突然出现了两个皇后?水溶觉得好笑,一翻白眼,身子像离了手的空布袋子,逶迤在了地上。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北齐皇后惊叫道。
月铃兰紫苏他们一行人从西月来到南楚后在南楚帝都安置了下来。
紫苏凭着自己祖传的手艺在帝都金陵最繁华的正阳大街开了一家酒楼,除了卖一些点心,也卖一些硬菜,顺便提供住宿,经营范围广了,需要的人手也多了,月铃兰,肉肉和月云飞就留在酒楼中帮忙。
紫苏和月云飞听说月玲珑疯了,心急如焚,奈何没有机会入宫,只能干着急。
和男人们不一样的是,月铃兰和肉肉听说月玲珑回宫后被一个叫卫蓉莞的女人抢了风头,受到帝骏冷落时心中暗自高兴了好一阵子,今儿又听说她得了失心疯,两个女人瞬间觉得空气都比往日新鲜多了,澄澈的秋阳明明是阴冷阴冷的,可她俩觉得阳光都有了温度!这两人今儿变得异常活跃,像两只忙碌的小蜜蜂穿梭在人群中。
肩上搭着白抹布的月云飞怀抱双臂靠在柜台边上,皱眉道:“你说这是亲生的吗?听到自己的姐妹得了失心疯,她俩竟比拣了金子还开心!”
柜台中的紫苏把算盘珠子拔得啪啪响,头也不抬道:“嫉妒会让人发疯,这两个女人早就疯了!理她们那么多做干嘛!云飞兄,你人脉广,想想办法,咱们得混进宫去看看玲珑啊!她在里面咱们在外面,咱们这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呀!如果真如传闻一样,帝骏对她不好,咱们带她回西月去!西月是玲珑的家,而且六王爷也是中意玲珑的,咱们回去,六王爷肯定也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兄弟,这里是南楚,又不是西月,我哪来的人脉呀?”月云飞哭笑不得。
两人正商量着如何混进皇宫时,店小二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掌柜的!外面来了好大一队人马,把咱们店团团围住了!”
紫苏和月云飞相视一眼,连忙迎了出去,月铃兰和肉肉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金陵城内遍植桂花树,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人群里那匹棕色的马格外醒目,马上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束着高冠,气宇轩昂!
那人也不下马,傲慢的问道:“谁是这家酒楼的东家!”
紫苏从人群中站出来,满脸堆笑道:“草民就是,请问官人有何差谴?”
“差谴不敢当,只是你们在金陵城开酒楼,有官府的批文吗?”那人一副官腔道。
“咱们是跟随皇后娘娘从西月来的,不知金陵城的规矩,敢问批文要在哪里申领,咱们立即补上!”紫苏打小就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所以他态度谦和有礼。
“你们是从西月来的,还是和皇后一起来的?”那人半信半疑。
“不敢扯谎!”紫苏恭身道。
“何人可作证?”那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