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不是人？”司马懿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是自己心中的答案恐怕是绝大部分人认为的事实....
……
“啊……”
又有惨叫声开始出现。与之前一样，不知道在哪个位置，就会突然出现长矛或是长戈。亦或是猛然间射出的羽箭，每一次这样，魏军之中都会倒下不少人。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司马懿带来的人几乎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如果是让他们冲锋陷阵，他们不会害怕会越战越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就连怎么死的杀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即使是这些老兵，都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司马懿知道，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可现在无论如何是不能退，军心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只要自己下令一退，他敢保证整个大军就会大乱，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算是曹休拿着剑杀人，都会杀不过来的！
“快！传我命令，全军保持现在的队形，全体后撤一里！”许久之后，司马懿总算是想到了一个相对好一些的办法。
退后一些，只要和这诡异的浓烟保持着距离，那就不怕这样的情况再发生。
这浓烟再大，总会有消散的时候，等到了那时再选择进攻不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安定好军心。
命令很快就传达到了全军，所有的魏军也都开始向后退，如果从上往下看，整个魏军形成的包围圈，开始迅速的扩大。
浓烟的范围和魏军之间，空出了一片地带，不得不说，这司马懿的确是个高手。他这样的安排，避免了惶恐继续蔓延，让军士看到了希望。
只要不再死人那局面就彻底的稳住了！
“大将军，咱们要撤回去吗？”曹休在司马懿的身旁急切的问道。
他已经见到不少的人死在了自己面前，原本以曹休的身份来说，他是不会为了这些事情烦躁的。
但是，眼看着这些人毫无还手之力，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自己面前，恐怕任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不能回去！”司马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此事。他深吸口气，转头看着曹休说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了，只要咱们一撤退，要想再有战斗力那是不可能的！”
“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你想想，如果咱们撤退的时候，遇到敌人的追击应该怎么办？那个时候，军队的军心都散了，还不是等着挨打？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撤退的问题了，是生死的问题了！”
听着司马懿的解释，曹休同样长叹了一口气，他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现在就算是硬挺，都要坚持的留在这里。
只要自己还有人，那就一切都有希望。很明显，这次的敌人最大的依仗，就是这莫名其妙的浓烟。
但是，这东西不可能存在得太久。一旦它消散了，那么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到了那个时候，才是报仇雪耻的时机。
“在下明白大将军的意思了！”
曹休第一次真正对司马懿恭敬起来，这短短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曹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现在，他只需要按照司马懿的指令去做就可以了，魏军后撤之后，迅速的安营扎寨。司马懿亲自在各个军营中巡视。他不仅要留在这里，还要稳稳的守住这里。
只要他能坚持守住，不管这浓烟内有什么古怪他总会弄明白，对于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空逐渐的暗了下来，一轮明月高高的悬挂在漆黑的天空。在它映照下的魏军营寨显得格外的孤冷。
深夜。
司马懿并没有休息，他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大帐内，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去想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是让他此刻最纠结的问题，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想了许久，也丝毫没有任何的头绪。深吸口气，司马懿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决定还是出去走走缓缓心情。
恐怕自己现在是钻进了牛角尖。所以无论自己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走出大帐之后，司马懿看着漆黑的天空，仰头狠狠地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感觉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身体也轻松了一些。
这时。
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有人正在朝着他缓缓靠近。
“曹将军，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司马懿并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看着漆黑的天空。
“大将军不愧是大将军，在下都还没到，您就知道是谁了！”
言语之间，曹休对司马懿不自觉的多了一些恭敬。
这不是他有意为之，只是自己对司马懿的看法变了之后自然而然出现。
“如此深夜，还睡不着的，恐怕也只有咱们俩了！”司马懿收回了目光，转头微笑看着曹休说道。
“是啊！”曹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回到营中之后，就一直在想今天的事情。和司马懿一样，他也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但在仔细想了之后，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大将军，在下只是在想，今天的事情都在咱们的预料之中吗？”
这个问题，司马懿也想过无数遍了。
从大军出发开始，事情好像就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了。尤其是在见到楚军大营被浓烟包裹之后。这一系列的事情，没有一件事自己预想过的。
“曹将军是不是也觉得，这件事情哪里不对？”司马懿沉吟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
不过这一次，不用曹休回答他，他一看到对方震惊的目光，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件事情一定哪里不对，只是咱们现在还没有想到！”司马懿喃喃道，不知道他是在和曹休说，还是在和自己说。
片刻之后，司马懿的身子一震。
他的目中突然精光爆闪，猛的回头看向曹休。
“刘备……对……是刘备！”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让曹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刘备？”
“咱们忽略了一个人，刘备！”见到曹休依旧一副不解的模样，司马懿正要继续解释，猛然间，他的神色巨变狠狠的一拍脑门！
“遭了，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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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