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北海剑阁内的人尽数被惊动。
五大楼中有长老发出惊咦之声,目光望向剑阁的长空,而后缓缓扫向观心峰的方向。
观心峰顶,战台之上。
所有的弟子尽皆抬头,望着天穹之上那遮天蔽地的阵法光芒,双眸中满是骇然之色。
“这是……剑阁的大阵!”
“肯定是了!”
大多数的剑阁弟子在入门之际都听闻过剑阁大阵的厉害,但却少有真正见识过的。
而今日一看,确是惊人。
见天穹上那巨大的阵光之中睁开一只眼睛,通体由无数道符文所化,泛着幽蓝色的光芒,令人看上一眼都不由得感觉心神剧震。
幽蓝巨眼中射出一道湛蓝的光束,垂落在明剑塔之上。
而后下一秒,有一道虚幻的光幕在观心峰顶浮现。
这道光幕之上倒影着一个白衣少年,他手中抓着一柄黝黑的长剑,举手间竟有数百道剑气从手中激射而出,或急或缓,或简单或繁杂,又或是蕴含着道意与玄机。
那些道剑气没入四周的虚空之中,将四周那些刚刚蓄力完成的剑气全部斩得粉碎。
而后少年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台阶,一扇木门。
登台阶,推门而入。
明剑塔上的阵法光从五十九层亮至了六十层。
少年入内的一瞬间,手中的剑便动了。
又是数百道剑气从剑锋之上激射而出。
“大日剑诀!”
“天山剑诀!”
“九岳剑诀!”
……
一众弟子满脸骇然的看着陈长安在光幕中所释放的剑气,每一道都蕴含着招式与道意,都是剑阁的基础剑诀。
战台中央,蒲星身体一震,竟是感觉体内一震气血翻涌,难以接受。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这么强?
战台之上原本怀疑陈长安的弟子,在这一刻也是同时闭嘴。
原来明剑塔的阵法并没有坏,陈长安也没有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一切都正常,只是陈长安的实力太过骇人,所以让人觉得这一切不正常了。
长老席上,五大楼的长老望着这一幕,神情不由得愣了一下。
唯有徐川坐在后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以这小子在剑策之上的表现,明剑塔的这一幕自然是理所当然。
阵法的光幕倒影着。
从陈长安登临六十层到七十层,此间十层,其身上至少展露了不下于八百种的基础剑诀,身上没有任何伤势,闯塔的速度更是愈来愈快,仿佛塔内的那些剑气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温习旧学一般。
“我说几位长老,剑阁的大阵也是要消耗灵气的,就为了看一个弟子而一直催动着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徐川坐在后方,老神在在的道。
众长老这才回过神,脸上流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很显然,他们也都被陈长安闯塔的速度给惊到了。
“徐师弟说的是,先将阵法撤了!”
蒲松阳最先挥手,一道法诀打入令牌之中。
而后其他四位长老也照做。
观心峰顶的光幕悄然消失。
天穹之上的幽蓝巨眼也缓缓敛去,阵光熄灭,归于平静。
黄昏几近落幕,天边淡淡的晚霞光芒垂落,预示着傍晚的序幕即将拉开。
明剑塔的阵光到了七十层后速度开始缓缓下降。
然而战台之上所有的弟子已经满脸茫然了。
七十层!
这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明剑台和楼外楼的弟子的记录了。
蒲星的面色难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一般。
张玉妮望着明剑塔,美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想起了那日在观心湖前与陈长安的对话,那日他好像说自己明悟了三千六百卷剑诀,当时自己还以为他在说谎,未曾想竟是真的。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骗我。
只是他有如此天赋为何甘愿停在观心亭?
难道他对于剑阁的那些传承和修炼资源没有想法?
张玉妮心中又升起一阵不解。
而与张玉妮同样不解的还有许多人,比如皇甫嫦、杨雅容等。
……
“八十层了!”
当明剑塔的阵光亮至八十层,战台的弟子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惊呼出声。
八十层,已经超越了大多数楼外楼的弟子,甚至连两重楼的弟子都难以达到这个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