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和其他孩子一样大喊大叫吗?会仗着自己护国公孩子的身份欺负其他的小孩子吗?他会和自己一样聪明吗?他会和父亲一样走读书的道路还是和她一样走商业的道路?他的性子如何?是宽厚还是狡诈?
辛慕苑心想,应该不会是宽厚的,毕竟她与谢湛都这么狡诈,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辛慕苑美滋滋地想着,困意不知不觉便席上来了,歪头靠着床睡着了。三月的风有些凉凉的,辛慕苑蜷了蜷身子,忽然卷入一股热浪。
这股热浪驱散了她全身的冰冷,让她舒适地喜笑颜开,并在所触及到的柔软处蹭了蹭。
忽然,她觉着哪里硬硬的,一点也没有方才的舒适,不悦地转了个身。睡梦中,辛慕苑仿若掉入悬崖,这时,有什么东西接住了她,并将她放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有些凉凉的,但很快,便为她盖上了缠丝柔的被子。
等等,缠丝柔?
辛慕苑猛地睁开眼睛,方才发生的一切果然都是梦。再往旁边看,是谢湛受到惊吓的脸。
她眨眨眼,心想应该是自己此时的表情太过严肃可怕,因而将表情收了收,温和而又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你回来了?我方才做了噩梦,吓到你了吗?”
“没有,”谢湛摇摇头,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不要怕,我在这里。”
辛慕苑又眨眨眼,突然觉着好笑。不过是一场噩梦,怎么会有人这么当回事?更让她觉着可笑的是,她的心竟然就是被这种没有必要的小事而温暖的。
“你在皇宫干嘛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陛下又给你加工作了?”辛慕苑问,心里琢磨着应该怎么举报皇帝在春席日给手下安排工作。
谢湛笑笑,半真半假地说:“春席日难得休息,便与我聊了些事情。对了,”谢湛掏了掏怀里,拿出一对儿玉镯子,道,“今天贵妃让陛下带她去国库,我也跟着去了,给你挑了对玉镯子,你看喜不喜欢?”
谢湛挑的这对儿镯子材质为水蓝色烟玉,并不如翡翠、蓝玉等材质纯粹,但是烟玉正是以它的不纯粹而闻名。将镯子放在太阳底下,玉.体晶莹剔透,其中似有烟雾缭绕。不对太阳时,似有游鱼。
辛慕苑戴在手腕上左瞧右看,欣喜地说:“谢谢,我很喜欢。”
谢湛紧张的神情缓缓散开,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喜欢就好。今日春席日休息,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陪你去。”
辛慕苑想了想,还真没有。忽的,她想起今日早,慕一便从她这里要了假,溜得人影都没见,心里突然起了主意,笑道:“别说,我还真的有个地方要去。”
春席日,百花齐放,帝京城的街道上散着清淡的花香,有农家女儿会摘来野花插在自己的发髻,涂上一点的胭脂,面露羞涩。
辛慕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直奔丽影生香而去。
谢湛瞧着她这副捉奸的模样,若有所思。丽影生香的谁是值得她注意的呢?
现如今的丽影生香大头归皇帝管,辛慕苑缩着脑袋蹑手蹑脚地溜进丽影生香的制造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和谢湛一同在这里摸索。
忽的,辛慕苑在一个大机器后面停下,探着脑袋往外看,并朝着谢湛勾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