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关长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反射性迈出的步子缩了回来。
护国公府是得了皇恩的人家,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谢湛既然为了一个女人离开护国公府,与护国公与夫人断绝关系,那就别回来了。
但……
他终究只是护国公府的护卫,没有权利决定世子的去留。因而他在收回追出去的步子后,转身去上屋找护国公及夫人汇报见到世子的事情。
“当真?”护国公夫人猛地起身,方才忍住的泪水又淌了出来,欲言又止。片刻后顶着婆娑的泪眼道:“那又如何?他既然能做出为了辛慕苑与自己的亲生父母断绝关系的事情,就不要后悔!”
护国公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青色的茶杯,瓷器上淡淡的光将他的手显得更加黝黑,分明的骨节瞧着要把瓷器捏碎。
陈关长看向护国公,半晌得不到回应。
他立在这里,方才的话就会不停地在李诗蕤的耳边回荡,不断地刺激着她的情绪,让她更加悲伤。
忍无可忍,李诗蕤的泪水淌得更加汹涌,怒视陈关长,质问:“你还立在这里做什么?听不懂我的话吗?日后关于谢湛的消息,不许再入护国公府!”
“是!”陈关长抱拳离开。
拒绝谢湛的消息再入谢府的话是李诗蕤说的,可在他离开后,却传来了李诗蕤痛哭流涕的声音。
陈关长觉着,这些豪门大家族的事情真是麻烦,也不知世子日后是否还有能回到护国公府的一日。
应当是能的,毕竟大家此时都正在气头上。
护国公气谢湛为了辛慕苑险些置整个谢家赔罪,皇上气谢湛抗旨。再者,涉及诛九族之罪便断绝与家族关系来脱身,没事之后又慌忙将亲认回去,者若是引起其他人效仿,皇室威严何在?
陈关长不想了,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
沁心园,辛慕苑已经开始准备二十号报名的事情。她派人详细地调查了,正如张管家说的那般,选择会长的事情林海生早就安排好了。
已经六十岁高龄的林海生不打算继续管理商会,意图将其交给自己的儿子林俊鹏管理。这次会长竞选,便是林海生为林俊鹏铺的路。
整个商会谁人不知?又怎么可能不要命地去竞选商会会长?直到四月十九日,报名人数都只有林俊鹏一人。
辛慕苑静观其变,四月二十日,依旧没有愿意与林俊鹏竞争的人出现,许久不曾现身的辛慕苑揣着手,带着自己的侍卫慕一及婢女明珠珍珠慢悠悠地来到了报名处,黝黑明亮的眼睛扫了眼报名台上空荡荡的名单,问:“竞选商会会长,在这里报名吗?”
辛慕苑的出现顿时引来了诸多人的注意,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窃窃私语。
负责记录报名人员的石泰林抬头,看到辛慕苑那张精致靓丽又充满懒散的脸,神情有些恍惚,以至于忽视了辛慕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