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自戕,鱼弘志感到晦气,一场寿宴平白多条人命。鱼弘志黑着脸下令拖出去。
进来几位兵士,抻胳膊拽腿将如是拖出去,侍从赶紧上前清理大厅血迹。
那位始作俑者,酒吓醒了。他上前叩头给鱼弘志赔罪。
“算了,一个官奴婢而已,不要扫了诸位雅兴。”有人打圆场说。
变故发生太快,谁都没想到,一次盛大寿宴,那位女子只因为在众人面前失了清誉,就夺过匕首自戕。
刚烈色艺双绝的女子香消玉殒,令人扼腕叹息。但是对于视朝廷大臣性命如草芥的鱼弘志等人来说,一个女子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陪如是同来的侍女等在大厅外,看到自家小姐衣不蔽体被拖拽出来,她心里慌张起来。小姐的个性太强,终究是要吃亏的。
她跑上前来,再往前细看,不禁惊呆了,小姐脖子上一道刀口,小姐已然身亡。好端端地怎么就亡故了?
她也顾不得许多,脱掉身上外衣,自己只着内衣,正准备给如是盖上。
一辆马车驶过来,“你还是赶紧走吧。“车夫好心地提醒她。拿席子遮盖如是身体,一路驾车奔郊外乱坟岗而去。
侍女一路跌跌撞撞赶回来。鸦母自打如是走后,眼皮一直突突地跳,她坐立不安。
见侍女独自一人慌慌张张,满面泪痕地回来,她预感到出事了。
强自镇定询问侍女,“小姐呢?”
侍女气还没喘匀,正要开口,一帮人杀气腾腾闯进来。侍女躲到鸨母身后。
鸦母脸色煞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军爷,歌舞之乡,何必披甲带刀?”
她颤声招呼道:“姑娘们快来服侍军爷。”
姑娘们听到鸨母招呼,打扮得花枝招展出来,准备接待客人。
大厅里将士们身披铠甲,手握刀剑,严阵以待架势。姑娘们挤作一团,面对刀光剑影吓得不敢上前。
有早来零星宾客,见来者不善,都贴边悄悄溜走了。
如玉壮着胆,颤颤巍巍走过来,娇声唤道:“军爷。”
领头军官不买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带走。”
军官一声令下,手下上来把鸦母五花大绑了,连推带搡带走。
鸨母哭天抢地,“老身冤枉,老身冤枉。”
“闭嘴,在喊割掉你的舌头。”兵士呵斥她,吓得鸨母噤若寒蝉。
“赶紧离开这里。”兵士驱逐姑娘们。
“离开这里,让我们去哪里?”如玉等人哭泣问。
“管你们去哪里?已经是网开一面,要不,和鸨母一块跟我们走?”
“我们总要带些钱财?”如玉等人央求说。
“绿茵坊涉嫌违法,将要被查封,你们快些离开,否则以妨碍公务论处。”
姑娘们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哪里还顾得上钱财,先保住性命要紧。
一众莺莺燕燕哭哭啼啼地离开绿茵坊,谁都没想到祸从天降,两手空空地从绿茵坊出来。
以往相好的恩客不敢上前。因为绿茵坊是神策军查封的,被神策军揪住把柄,还不得扒层皮。
姑娘们变卖首饰,暂且到客店居住,等待调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