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年轻人来到摊位前,众人簇拥在中间的少年扔下十个铜板。“那位的蒸饼钱。”
摊主看着眼前衣饰华贵的几位公子,惊讶地问道:“哪位?”摊主翘脚伸脖子看向男子跑开的方向。
少年点头,“没错,就是刚才拿走你蒸饼的那位。”
摊主对几位公子说;“看在几位公子面子上,我暂且饶过他。几位公子是好心人,那个无赖偷我的蒸饼不是一次两次。”
少年放下一锭银子,“这些前面的欠账一并抹去。”
摊主收起银锭,揣进怀里。又友情提醒少年说:“公子是好心人,小心别被无赖算计了。这个无赖可笑死了,逢人就说,他闺女在皇宫当娘娘。别说是在宫里当娘娘,我要是有女儿在宫里当差,我也不用起早贪黑,在街头卖蒸饼。”
摊主大笑,红光满面的脸庞肌肉在颤动。少年看看热气蒸腾的蒸饼,心想,蒸饼上添加佐料——摊主口水。
男人躲到僻静处,掏出蒸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雪白的蒸饼印上黑手印。
男人埋头吃蒸饼,几双软靴停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把一大块蒸饼塞进嘴里。捂住怀里的那张饼子,慢慢地抬起脸来。
一位华服少年睁着一双凤目注视他。男子身子往后挪了挪,警惕地扫视这群华服公子。
少年一撩袍摆,蹲下身和他平视。“孟兄,你的门第不在这里,不在陋巷之中。在长安城最尊贵的地方。”
听闻少年的话,男人隐藏在乱发后面的眼睛射出精光。
他伸出一双黑乎乎的手,少年并不躲闪,任凭男人将一双黑手印扣在他月白团花的袍衫上。
男人从怀里掏出大饼,刚才还珍而重之捂在胸口的大饼,男人一双赤脚踩在上面。
他伸个懒腰,站起身。“小兄弟···”
少年叉手说:“免贵姓甄。”
“怎样才能寻回我尊贵的门第?”男人问,握住少年的手。
少年:“我们兄弟的门第,仰仗孟兄的门第。所以我们会竭尽所能帮助孟兄。”
其他几人看到男人更确切地说是爪的一双黑爪,替少年汗颜。他们老大却是神态自若,这忍功也没谁了。
一行人簇拥少年和男人来到东市马行东面的仙缘楼。男人一马当先进得门来。掌柜的刚要张嘴呵斥,随后少年跟进来。
掌柜的暂且丢下男人,笑脸相迎:“客官,欢迎光临。请问客官···”
男人横插在两人中间,伸出手指点着掌柜鼻子,“狗眼看人低,他们还要仰仗本大爷的门第。你个混账东西,大爷我是国丈,国丈你懂不懂,懂不懂?”
掌柜身子后仰,躲避黑爪的攻击。少年并不插话,给男人自由发挥空间。
掌柜冷笑:“吃错药了吧,你个臭乞丐。你要是国丈,我就是玉皇大帝。”
男人挥拳击打掌柜,骂道:“你敢辱骂国丈,我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店小二过来,揪住男人衣领,向众人问:“各位客官,你们看看,有哪位国丈是这幅尊容?和垃圾一样尊容的国丈闻所未闻。”
少年退后几步,和男人拉开距离。店小二推搡他:“滚,哪凉快滚哪里去。别腌臜了你脚下的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