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一块往营栅里跑去。铺天盖地的烟尘,想要不注意都难。
不待两人开口,长官吩咐道;‘迎战,上马。’
这样声势浩大滚滚而来的,除了敌人,不做他选。
士卒有些蒙头转向,敌人咋说来就来,一点征兆都不给。拿武器的,找铠甲的,去牵马的,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整个营栅乱套了。
都尉站在营地的高坡上,声嘶力竭地大喊;“秩序,秩序,都他X的不要乱。”
士卒还是四处乱窜,没头苍蝇一般。都尉急眼了,挥剑斩杀一名手里倒提着枪,不知今夕何夕的士卒。
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流淌,慌乱的人们一时间被按下暂停键。
“关上栅门,关上栅门。”都尉声嘶力竭的喊声这次众人听进去了。
他跳下高坡,飞快地冲到栅门前,几人合力将栅门关上。此时石雄的大军锐不可当之势杀将过来。
最初的慌乱过后,人们终于还魂。纷纷披挂上马。
坚固的栅栏挡住大军前进的步伐。守军很快调整阵型,前排防御,后排射箭。
令旗挥动,队伍停止前进。士兵手执盾牌,组成盾墙,阻挡骤雨似的箭矢。
后面的弓箭手手执火箭,纷纷射向营栅。坚固的木头栅栏,干柴烈火哔哔啵啵地燃烧。火舌从木头栅栏窜到营帐,守兵从火海中向外逃窜。
此时昭义守兵反倒是画地为牢。在牢里是烤成肉饼,逃出牢笼是被射成刺猬。
在火海和箭雨之间,他们遵循逃生本能匍匐前进。面对的又是刀剑无眼。
人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反而会生死置之度外。昭义士兵觉得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干脆自己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手中挥舞兵器,浑身浴火从火海中冲出来。不管不顾抱住敌方的士兵,势必要同归于尽。
浓烟滚滚呛人口鼻,眼睛里泪水模糊。再加上昭义士兵自杀式打法,大军的针脚一时间竟然乱了。
石雄、王副将、柳叶、张校尉等一众将领首当其冲。纵马来回猎杀那些试图自杀式攻击的昭义士兵。
手起剑落,手起剑落,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自己剑下。王副将挥舞令旗,缓缓引领队伍散开,后撤。
队伍恢复秩序,弓箭手上前,石雄等人后撤。但凡从营栅里逃出来均被射杀。战斗持续到亥时。
将士们早上吃了一顿饭,急行军到达敌方营栅。中午赶到马不停蹄和敌人短兵相接,然后是你死我活的大半天时间。敌人留下几百具尸体,几百人被俘虏。
柳叶和张校尉席地而坐。随着眼珠转动,露出眼白,奥,原来是两个活人,黑黢黢地还以为是两尊泥塑。
他们手下五百人如今负责打扫战场。两个士兵怀里抱着一堆东西,朝他们跑过来。把东西倒在他们怀里,又飞快地跑掉。
原来是缴获的战利品,一堆还没有来得及被火舌烤到炭化程度的肉干。
肚子里早就唱空城计,不过是战况激烈,肚子的抗议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会战事平息,感觉到前胸贴到后背。
两人伸出黑黢黢的手爪子,礼仪风度顾不上,手指头在肉干上弹弹,放进嘴里,嘎嘣,好硬,火把肉干的水分彻底烤没了。
两人捂住腮帮子,不知道牙齿和肉干谁赢了?柳叶吐了一口,还好,牙齿还在坚守岗位。
张校尉呸呸吐了两口,嘿嘿乐了。“好好,牙齿没掉。”
张校尉一拍大腿,“他娘的,这场仗打得真他娘的痛快。”
柳叶翻动眼珠,露出眼白,表示不满。痛快就痛快呗,还和娘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