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驿馆之中的唐旭正眯着眼睛品着茶,眼见着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他难得偷得几分闲来,躺在这摇椅之上享用着芬芳的新茶。
唐旭将茶盅放下,又是伸了个懒腰道“日子过得闲来无事还真是舒服,瞧瞧这臭小子过得日子,果然是生下来就会享受的家伙,真是没天理。”
木灵在一边给唐旭扇着扇子道“少主若是也想过得如此,大可以跟掌门说一声,放弃未来唐门掌门的位置,自然能过二少爷一样的生活。”
唐旭撇嘴说道“他?若真是将整个门派交给他,莫说我说话难听,能撑得上一年光景我都给他跪下。武林上下这么多事情,他涉世未深,比人三五言语就能给他哄骗走,好好做个阿斗也不错,不给我添麻烦就好。”
木灵说道“少主也不能这么说二少爷,二少爷还小,门内上下自然又是宠爱有加。何况少爷虽然不喜学术,可到底一片热血天真活泼,总归是良善之人,少主何必这样说。”
唐旭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有的时候太天真也不好,碌碌无为,本就是对这人世最大的恶意。善良不能给一切做蒙蔽,他终归是要见识这人世间的险恶,若是没有脑子,对待恶尚且宽慰且不知,那简直比恶更甚。所以,我也是有心让他锻炼锻炼,他也不小了,也该立事了。”
正说着,却见着外面一阵吵嚷的动静,还没等唐旭起身,却见着贤牧背着唐暄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贤牧将人放在了榻上,唐旭见着已经晕过去的唐暄还有身上所沾染的鲜血却是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他不过是早上跟他说要他去韩凌教学习武功,为了不学武他竟然将自己伤害成这个样子。
唐旭见状连忙去探唐暄的情况,而木灵在一边焦急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早上出去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不是叫你跟好二少爷的吗?还有他又是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的?”
面对着木灵的急迫逼问,贤牧也是自责不已的说道“却是贤牧的失职,二少爷已经说好了要去见见那位要拜师的李慕言,所以叫贤牧带他去寒香园,贤牧领着二少爷从林间那条近路去的,谁知道就快走到韩凌教那边了,半路上竟然遇见了失心疯的李慕言,贤牧还未反应过来,李慕言就直接一掌劈了过来,二少爷就成了这个样子,后来他还想攻击少爷,幸而遇见了过路而来的一位侠客,救了我与少爷一命,贤牧这才带着少爷回来。”
这边说着,那边唐旭也清楚了唐暄身上的伤,李慕言的一掌果然厉害,若非毒甲衣护体,唐暄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招式虽有毒甲衣抵挡伤害,可这寒功却是停在了唐暄的身上,除非运功将体内寒气逼出,否则以他的身体,那可是有他受的。
唐旭叹了一口气,也只好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臭小子现在没有危险,我先给臭小子运功疗伤。你们替我看好这里就好。”
木灵见状说道“那韩凌教那边?”
唐旭伸出手说道“你们就只待在这里就好,李慕言的病情我知道,他若真想伤臭小子,臭小子活不到现在。他做出此事也非他愿,想必他现在身上也不好过。你们替我守着,待我给臭小子运功疗伤之后,我便去韩凌教。”
木灵听着说道“好,木灵知道了。”说着木灵拉着傻站在一边的贤牧走出了门。
而另一边,落山从寒香园侧门口离开,脑海之中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的浮现出来。
曾经好友相聚,青春年少时,把酒话诗,梨花树下,执剑相试的日子仿佛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那本是人生之中最无忧无虑,最美好,最欢乐的一段时光,如今已经四散分崩。
旧时梦,旧时梦,离别起,风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