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花有些静默,面对着红枫的质疑,他却是无力开口。
红枫看着他说道“主事,到底是为什么,我信你,我也信师兄。但是我不想,师兄如今陷入为难境地,会是我们自己造成的。还有,红灯阁的事情,主事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段红花看着红枫眼中的泪光,心思一软说道“十六年前月灵宫覆灭那日,我与沉岳身负重伤,被迫分离。我身上负伤,带着少主一路逃离战火。身后尚且又各路门派的追兵。而逃亡路上,我又不幸遇见了早在路上等着我的音绝尘。或许是为了心底的怨气,她不肯听我解释误会,一意孤行想要杀我,她抢走了少主,我重伤不敌她,昏死过去。待我醒来的时候,我人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而救我的人正是红灯阁的人。”
红枫说道“是被红灯阁的人所救?所以主事就选择了报恩留在了红灯阁吗?”
“嗯”段红花点了点头,又道“他们救了我,却也用人情束缚住我。”
红枫愕然说道“那这就是你的理由吗?红灯阁是主事的栖身之所,可沉岳呢,主事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难道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的难过吗?”
质问与眼泪一同落下,问的段红花心里更加的难捱。
红枫颤抖着说道“主事可曾知道,香雪姐姐与李凌峰的儿子李慕言,所得的重病到底是什么?”
段红花摇了摇头。红但他心底隐隐的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这件事的确蹊跷,而沉岳纵然他的确是肯冒险去一探虎穴,但这份试探所带来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红枫说道“只有师兄在之前见到了发病时的李慕言,现在想来,他偶然救下的人,倒成了他的催命符。李慕言的病本身就是李凌峰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逼着李慕言学着不属于自己武脉的内功心法,以至于逼得他这样年轻便得了如此深重的绝症。主事,李凌峰想要的,是有一个人能够替自己的儿子受这份苦楚的人。而师兄,就是这个能够替代他承接这份痛苦的人。”
段红花焦心的问道“什么叫做代替他承接这份痛苦?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妹,你快告诉我。”
红枫看着段红花说道“主事,李凌峰既然能想到请红灯阁的人寻找师兄,说明他是一定要寻到师兄,而且是越快越好。十六年来,他不可能现在才想到要找到师兄,他能费劲心思专门请红灯阁来办这件事,一定是有他有了更急迫的需求。”
段红花问道“更急迫的需求?什么需求会这样急迫?”
红枫叹了一口气道“那个孩子,李慕言,他与香雪姐姐的儿子,韩凌教的少主。年纪轻轻天资卓越,却身染绝症。李凌峰为了他煞费苦心。他所设想的便是,用月灵宫的心法内功来运使韩凌教的武功。这就是他从一开始觊觎厚望的王牌,也是他所期盼的野心。”
红枫的一席话,说的段红花心思一凉。李凌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当然知道,可是未曾想到,他竟然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拿着自己的儿子来做试验。
段红花说道“那既然如此,香雪呢?她难道就不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会有多危险吗?”
红枫说道“至寒的内力,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了的。就连月灵宫的弟子,在有师父的内功心法加持下也会有人承受不住身上的寒气而暴体而亡。更何况韩凌教的武功原本就是至阳之力。至阴至阳。这世间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学会像主事一般的功体,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决心能够承受得住那种惨痛的煎熬。我不清楚香雪姐姐到底在其中算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但坦白来说,她是李慕言的亲生母亲,我不相信她会让自己的儿子陷入如此境地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