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到,欧阳长恨来到粉雀楼见李凌峰,得到的却是眼前的这封婚书。
李凌峰瞧着他婚书上的父母和据,毓秀之词。眼下全然是不解。
李凌峰倒是对他说道“无妨,做个证婚人而已,好歹也算是义兄门内之人,到底应该是给你打个招呼的。”
欧阳长恨说道“可此等事情,贤弟也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才好。”
李凌峰说道“一见钟情而已,你也知道慕言也到了年纪。”
欧阳长恨说道“一见钟情,便可如此?那婚姻岂非是儿戏?即便我信了这一见钟情的事,那落月的父母家人总该一并通知到底吧?”
李凌峰对欧阳长恨说道“已经去了梅城提亲,不过走个形势而已,他们二人既是心有所属,年轻人的事,我不愿参与。”
欧阳长恨说道“可落月她真的是自愿的吗?”
李凌峰说道“总归是女人而已,她既知与叶秋笑没什么结果,不如跟慕言在一起也算安生。我对此虽是不愿,可孩子之间说定了的事,我又怎么好推诿?慕言没与我提过什么要求,只这一次,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存私心,还请义兄不要见怪。”
欧阳长恨说道“先有秋言与秋笑的事。后来了这一档事,你叫我如何做这个主?”
李凌峰目光一凛说道“那你认为,将落月放在叶秋笑身边,让秋言整日不得舒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就能安下心来吗?”
欧阳长恨说道“贤弟,我非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件事匆忙而论,到底是有些草率而已。”
李凌峰说道“并非是草率,我早已商量好了。为了他们几个孩子所想,更能叫叶秋笑死了心,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欧阳长恨哑然,李凌峰说的句句在理,倒是让他无法反驳。如果叶秋笑一直断不了情爱之阻,那他的剑意永远不会超越天下第一剑的名号。
李凌峰瞧着他说道“左右也许筹备两三月,咱们先定下这件事如何?”
欧阳长恨见着说道“贤弟的所愿当真能如愿吗?”
李凌峰说道“自然是能如愿以偿。”
欧阳长恨微微点头,李凌峰见状,将那朱砂递到跟前说道“不过一纸婚书而已,好歹以后也算是有个家,义兄你说呢?”
言语意有所指,欧阳长恨当然听得出来,此话何意。昔年旧事,内憾无常。终是没能共结连理,毁她一生,也困了自己一世。
蹉跎消磨,最后都化成了人间浪涛的一缕浮沫。人还是那个人,可心却变了。
瞧着欧阳长恨此刻眼神之间的犹疑,李凌峰也不愿打扰他,且由着他自己做决定,片刻之后,朱印落下,刻于那张婚书的中央。
欧阳长恨对着李凌峰说道“但愿此事都如你所愿,我不希望看到他们二人日后因此事而决断彼此。”
李凌峰幽幽的说道“只要义兄永远都站在我这边,那这一日就永远都不可能发生。”
此话一出,欧阳长恨已经明了,李凌峰什么事都考虑利益为先,虽是不知他此步路如何,但他们本是同气连枝一条船上的人,他断然不能做什么太出格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