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诚离开归雁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拒绝李松然挽留自己的请求。
她让吴诚留下来，留着香絮来伺候他。
原本进门的时候，那股想要借着香絮折辱她的心思，那时候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那一瞬间甚至是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那毕竟是自己的发妻，他为什么要这样折辱她。
绿纹跟在吴诚的轿撵旁，瞧着有些失神的太子，她也是轻轻的问着吴诚道“殿下今日见着太子妃娘娘，心里面可有好多了？”
吴诚也是说道“你如何看出本宫心情好了的？”
绿纹笑着说道“看着太子现在的神态都跟白日里面有些不一样了。殿下这两日没碰外面的女人，奴婢瞧着殿下的样子好像是真的要吃素了。”
吴诚也是笑了笑说道“女人还不都一个样子，本宫这么多年来也是瞧了许多的女子。她们心里面想着什么，本宫都清楚。太子妃也是一样，活到最后，她也只是个女人，本宫只是可怜她，曾经那么飞扬跋扈的人，如今竟也有这样的时候。”
绿纹听着吴诚的笑声，也是说道“殿下还真的能笑出来，奴婢真是佩服。”
吴诚也是说道“她对本宫的价值也就这么一丁点了。是本宫仁慈，不忍心折磨这么一个女人，否则本宫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如死，让她跟着她那死去的哥哥一样，死的那样滑稽可笑。被街头巷尾传成彻头彻尾的笑柄，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绿纹对着吴诚说道“殿下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既是天下女人都一样，那殿下又何必对着那外面的女人痴心去？她耍着脾气，殿下倒是收拾了娘娘，您这是在欺负娘娘……”
吴诚说到“欺负也是心甘情愿的。她若是当初不嫁给本宫，那她自然也不必受这样的一份苦。说不定，本宫与她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本宫也不会贪恋这什么权术利益，就只日日安心守在家里面，守着一心人，同赴白头恩。”
绿纹听着吴诚口中的叹息，也是对着他说道“遗憾，并非能弥补遗憾。殿下应当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人了……”
吴诚对着她说道“她已经不重要了，纵然她现在还活着，本宫也没有什么脸面再见到她了，老天从来都由不得人。他逼着我走这样血淋淋的路，我就只能走下去，义无反顾。”
多少青春不由人，昔日翩翩少年郎，今朝青丝藏霜白。黄泉路上人影绰，并蒂莲开谁来采？
这个世间从来都由不得人来，对任何事情评说辛苦。
爱与恨从来都是怨不得人。
桃李之芳，褪了绯红色衣裳的李慕言，也是换上了一身粗麻孝衣。灵堂里，两口摆好了的棺材在那里显得有些冷意森然。
李慕言瞧着那满堂的蜡烛静静的燃着，他也是对着身后的枣花说道“这里面收拾的很干净，你做的不错。”
枣花也是故作镇定的对李慕言说道“那些尸体都已经拉去乱葬岗埋了，奴婢只去找了几个粗使的丫头进了园子。怕是惹着少爷清净，所以也只是做一些杂事。”
李慕言点头说道“该找几个男人就找来，这么大的园子，若是让贼惦记了，倒是我给祖宗积祸了。”
枣花也是说道“奴婢清楚了，奴婢明日就去外面再转转……”
李慕言也是说道“等着她回来，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等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