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语,在荆沙的耳朵里面,便成了最致命的挑衅。手上的剑抬手便是一招水波沐月,水已经渐渐的漫过了自己的小腿,被困守在里面的人纵然下半身动弹不得,但仍旧是固执的使出了梨花水木剑的剑招。
段红花凝视着还在这般坚持的人,也是对着他说道“我都说了,白费力气的事情做不得,不自量力的人,连输都不知道自己输在了什么地方。”
他的双手轻轻的抬起,对方的剑招便在自己手上的剑意化为虚无。
对面的荆沙也是咬着牙说道“都没有尝试过,你如何知道我会输?更何况,你这样的否定我,我又怎么知道,是只不过是你因为惧怕我而找出来的说辞?”
段红花笑道“但是这样的你,我却连剑都不忍出。”话音未落,段红花的手腕处似是有温热的液体缓缓的流出。他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又是对着他说道“莫要做无用功了,你已经被我擒下了。”无心再去捉弄的人也是立刻放下了牢笼,机关外面早就等待着的杀手也是现身而来,段红花对着他们说道“将人好好锁起来,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见他。”
杀手将人牢笼之中锁紧了的人也是推走。机关合璧,段红花瞧着那已经恢复平整的路面,又是朝着寒玉台的方向走去。
他朝着落月住的屋子里面走去,进门看到的,不是别的,倒是她正拿着一把钝刀正在劈砍着眼前的木料。
眼见着她的动作,段红花又是对着她说道“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你这样折腾,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的折腾自己?”
落月低声说道“你得手了?是不是觉得现在的你很得意,呵,你现在是来找我炫耀你的聪明,或者是要来嘲笑我的自负的吗?”
段红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对着落月说道“你如何会这般想我?峤儿,你难道希望他来威胁我们吗?”
落月仍旧是低头削着那段木头,她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也觉得我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吗?”
段红花抬了嘴唇,又是叹息的说道“峤儿,你不该这样想。但你也不该将什么都当做是你的游戏,我知道李慕言的事情对于你来说很让你接受不了,但李家的仇我们会报,而你不该因为此,荒废了你自己。”
落月也是笑了出来,她对着段红花说道“难道我这样就算是荒废了我自己?那我该如何才不算是荒废了我自己?是该说我应该按照着你以为的那个样子去活着?承担那些我看起来觉得很陌生的仇恨?师兄,你不觉得那的确太残忍了吗?从小到大,沉岳是这样认为的,你也是这样人为的,穆艾之也是,包括死去的步凌烟,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我有的时候在想,这份仇恨到底是不是我的,你们一个个义正言辞的对我说,对我讲,让我觉得这就是我该做的,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她不是母亲,也不是师父。除了生下我,她又给了我什么?她没教过我什么是爱,没给我一日的温馨。生下我与弟弟,也是为了月灵宫的未来。然后,她死了,死了以后你们又将这些东西强加在我的身上,那时候我才一岁,一个一岁的娃娃,就要被强加这么多的仇恨,你觉得我不该,可我觉得,是你们不该……是你们不该啊!”
段红花听着她的话,眼中的惊愕实在是太深,她那有些消瘦的身体轻飘飘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像是在讲述别人家的故事一般。但每一字每一句,却都是她。
段红花说道“但宫主毕竟是你的母亲,不是宫主不要你,而是……如果,当初宫主没有选择救我们,你与遗梦都不会失去母亲。”
落月笑了笑说道“那不过就是如果而已。当然,我说的也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