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是嗤笑了声,声音莫名,“看来不管轮回多少次,我们依旧会爱上她。”
裴杌身子微僵,见师尊并没有清醒,脸色有些难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声音一顿,像是嘲讽又像是笑,“我可真羡慕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和她相处了这么久,而那些痛苦只留我一人承担。”
语气里都是阴沉,还有一抹恨意。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了再一次见到她等了多少年了。
记忆中只有无尽的寂寥和荒芜。
孤零零的一人存活在这世间……
少年听到他这般说,不由自主的按在月匈口,那里竟是一瞬疼的厉害,撕心裂肺的疼。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汗渍浸润他的脸颊,然后一路掉落,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响声。
“你什么意思?”少年忍着疼,心中隐隐的慌乱。
“什么意思?”那声音里都是嗤笑,“我只想告诉你,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她马上就要醒了,这里是所有一切发生的转折点,若是不想被这天道发现,逐我们出界或是魂飞魄散,便照我说的做。”
他的声音竟是一瞬严肃起来。
少年抬头看向昏睡的师尊,见她眉头微蹙,似要醒过来,眉目微敛,声音低沉,“需要我做什么?”
……
温袖朦胧中只觉得浑身无力,酸.软的厉害,连头都因为昏睡过久而隐隐胀痛。
她眼睑微颤,眼前都是白光,让她一时有些不适的又闭上了眼睛,等适应了以后才缓缓睁开。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洞府她有些疑惑,她怎么回来到玉灵山了?
她不是应该和裴龙泽同归于尽吗?
是谁送她回来的?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有,裴杌呢?
一个个疑问充斥在她脑海,隐隐的不安让她连忙起身,想要去找裴杌。
然而才走出洞府,就见旁边的一个弟子向她俯身,脸上都是喜悦。
“玉灵师尊,你醒了?”那弟子一脸惊喜。
温袖维持着清冷绝尘的人设,只眉目间还是掩藏着隐隐忧色,“嗯,本尊的徒弟裴杌呢?”
那弟子本来惊喜的脸上一瞬变得有些犹豫,“玉灵师尊,他……裴杌师弟……”
他面上都是犹豫,抬头看向冷清的玉灵师尊,到底什么也不敢说。
只低头,“玉灵师尊既已醒了,那弟子就去禀报掌门师尊了,掌门师尊很是担忧玉灵师尊您。”
说完就要匆匆离去。
温袖眉头一蹙,声音不自觉的严厉起来,眸中隐忧,“站住!”
“本尊说让你走了吗?”
那弟子一顿,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
他转头看向温袖,眼里都是小心翼翼。
“是弟子失礼了。”
温袖看向这个弟子,看到他眉眼间的稚气不欲在严厉,“本尊昏迷了多久?怎么回来的?还有裴杌呢?”
一句句疑问,让那弟子的脸色更加苍白。
“说。”温袖声音里都是威严。
那弟子忙抱拳行礼,“还请玉灵师尊节哀。”
只一句话就让温袖脸色微白,身子踉跄了一下,勉强才稳住不宁的心神。
指尖泛白,却根根紧攥,“怎么回事?”
节哀,节什么哀?
她心里隐隐的期望这弟子不过是口误罢了。
毕竟当时她已经将裴杌送到了魔域森.林的边界,怎么可能还会出事呢?
只是想到自己昏迷之际那个有些熟悉的味道和清瘦却也结实的月匈膛,却隐隐的不确定了。
当时她只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罢了,毕竟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他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