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袖是被肚子里如刀绞般的饥饿以及空气中阵阵的鸡屎味给唤醒的。
她觉得自己脑子还有点懵,睡梦中接收的信息有点多,再加上外面骂骂咧咧丝毫不避讳着她这个当面人的声音,她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忍着空气中传来的臭气熏天的味道,她捏着鼻子,硬是灌了自己一点灵泉水,吃了点水果,然后就听着气运之女在她娘面前三句不离她的上眼药,就是想把她嫁给一个破落户呗。
等身上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也终于听到温然将王春华给忽悠的开始思考将她嫁给那几十里外的大山里的谁的时候,温袖才面无表情的从又硬又冷的床板上爬起来。
说它是床板都是抬举了它,看着只是拿着几个石头架起来的破旧的木板,上面铺了层厚厚的稻草垫,然后一床不知道用了多久,摸着都发冷看不出颜色的薄薄的一层被子。
上面盖着的要好一点,好歹摸着不像石头那么坚实了,但仍然摸着十分有重量,就是薄的温袖无力吐槽。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那天自己才醒来时穿的衣服,连换都没有换。
怪不得她觉得这么冷,本来就不暖和的被窝加上她这个浑身湿透的人不冷才怪。
感情这是将她抬回家,往床上一扔就完事了呗?
醒来的时候又冷又饿,这是不给换衣服又不给喂饭,连水都没有,要是在这里的不是温袖,估计早就不是被饿死就是病死了。
就这还想将闺女嫁给别人赚彩礼?
真的,要是现在王春华站在她面前,她保证不会捏死她!
温袖冷笑了声。
闻着空气中的鸡屎味,心情更不好了。
暗沉沉阴潮的茅草屋,一到下雨天就落水,屋外下雨,屋里也下雨,而且,矮***仄的屋子里还堆满了柴火,只有这一个破木板和前面靠窗的一个破旧的书桌是小姑娘的东西。
要是她没记错,临着茅草屋的旁边就是她家的鸡圈,怪不得这味道熏得她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哦,错了。
她现在这具身体可是一天一.夜没有滴水未进,哪来的隔夜饭?
温袖木着脸,直接起来,摸了摸自己还发烫的额头,从空间里拿了一点退烧药吞了进去,就“啪”的一声将门打开。
门外正在折菜的王春华被这声音惊得手中的菜掉在了地上,“哎呦!”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菜,恨恨的重新拿了起来,“这么大声干啥?要死了!”
才骂了两句,瞬间看到出门的温袖,脸骤然拉的老长,黝黑的面容上皲裂的褶皱看着给在吓人,“俺说这是谁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在家里躺了这么久了,连起来做点事情都不做,就指着这一大家子养你一个呗,一个赔钱货,贱皮子,跟男人厮混,咋滴这还想在老娘面前摆谱子?”
王春华说着,眼睛瞪的如老牛的眼睛,又大又圆,却格外可怖。
甚至,直接拎起旁边的木棍子就往温袖那里砸。
木棍子是实木,专门留在家里敲玉米棒什么的,被砸在头上就算不流血也要留下一个大包。
温袖脸一肃,盯着王春华的目光清凌凌的,直接闪身往左边一躲。
要是原主,根本就不敢躲,受了这一顿估计还要隐忍着疼痛,将家里的活干完。
看到温袖躲开,王春华眼里盛了火,“贱皮子竟然还敢——”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对上了温袖那双清冽的眸子,看着她的样子像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