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亚斯的到来完全在乔恩的意料之中，他太清楚这位老校长经受不起什么样的刺激了，除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生死，这位老校长最在乎的，就是他在西弗勒斯·斯内普面前的颜面。“我又没说什么，布莱克您校长不要着急。”回答他的是菲尼亚斯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要是来晚一点，说不定你还要怎么诋毁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这么沉不住气，怪不得小天狼星觉得你不靠谱。乔恩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脸上明显的表现出来了这种意思，自然而然就让菲尼亚斯更生气了。然后他就走了。“你没事儿为什么非要撩拨他的情绪，这一回生气，又得有段时间不到这里来了。”“那不是正好吗？他不来，洛哈特正好可以多来一来，我很快就要走了，但是给洛哈特找的替代人还没有找好。”乔恩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永久性固化药剂做的怎么样了？”“差不多了，现在就差服用药剂的人和洛哈特的血了。”斯内普将自己面前的那一张写着药剂的清单对折交给乔恩，又将乔恩之前给自己的画框销毁，里面的那一张画纸自然也随之消失，而其中的印记则是回到了菲尼亚斯的画像中的灵魂之中。“人选这个问题倒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跟格林德沃老师说了，他回来的时候如果顺手会带回来一个合适的人，然后让洛哈特为他培植记忆就行，反正这一场戏也就会持续到这个学年结束，之后洛哈特就可以改头换面，用他的新身份生活下去了。”“你想的还挺多的，不过在为别人想了这么多之后，你自己还有时间来考虑自己的事情吗？”斯内普难得表现出对某一件事情如此关切的模样，除了当初他关心被伏地魔杀掉的莉莉·波特的时候，那个是意外。“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没有那么多，毕竟满打满算，总是需要先解决面前碰到的最大的问题，不然想别的想再多也没什么意义。而我只是想在我走之前，留下一点线索，如果万一我回不来……很大可能我回不来，总得在霍格沃茨留下点儿什么才行，不然那些信任我的学生还有教授们，不就很失望吗？”“真正对你有期望的，或许只有邓布利多一个人，但你要清楚作为传奇巫师，是他心里面想的事情远比你还要多。”斯内普停顿了一下，握住魔杖在他们周围设置了一个屏障隔音。“你真的要将布莱克放出阿兹卡班吗？”他的声音有些沉重，其中表露的意思，乔恩都知道。“你们过去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对于你来说，小天狼星或许不是个好人，但是，作为正处于这种境况下的我们，去评判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是以他的好坏为标准的。”乔恩的话说得有些隐晦，但是这并不妨碍斯内普听出他真正的意思。乔恩是这样的人，邓布利多也是这样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人是好是坏，只在乎这个人对自己有没有用，如果这个人真的有用，哪怕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都是可以拿来做事的。当初邓布利多接纳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曾经是一个黑巫师这样的事情。“其实我从来没有试图和你说过这些东西，有些东西，涉及到你的过去，本来我不应该说，而且当初我的年纪身份，都不适合和你说这句话。但现在，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论剩余人生的长短，说不定我还没有你长，所以有些话这个时候说刚刚好。斯内普教授，你是一个好人。我相信你已经听烦了这句话，或许是在我这里，或许是在某个你现在并不愿意提，但是心里仍旧记挂着的女人那里，就好像，你桌子上摆着的照片一样。”乔文扫了一眼被斯内普扣在桌子上的照片，那张照片上究竟是谁的面容，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过，可是心里清楚。有些时候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是令人很无奈，乔恩并不觉得爱情这东西对人类有什么好处，不过就是有很多人会受到它的局限。这些人甘愿让自己困扰在爱情这件小事上，乔恩也没有办法，好在斯内普并不是一个完全执拗于情感的人，他仍旧有着改变的空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我没有劝你原谅他们的资格，但至少我希望你能放下，孩子的善恶总是很纯粹的，你们之间或许互相讨厌，但詹姆已经死了，只剩下了那个让你又讨厌，但又不得不顾及他的男孩，而除了詹姆，你跟剩下的那几个人，又真的有那么大的仇恨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斯内普和小天狼星他们那一伙人的恩恩怨怨，其实主要就是因为詹姆·波特。男人之间的敌意总是来的莫名其妙，为了女人，为了荣誉，为了各自不同的立场，乔恩觉得这些都是很无聊的事情，但他的想法显然在这个环境中有些过于独特。“你说得对，的确是这样，我真的没有那么恨他们。”斯内普哑着嗓子说道，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发展，慢慢会被时间冲淡，当时觉得不共戴天的仇恨，其实现在看来也就那样。这不是原谅，这当然不是原谅，原谅他们是斯内普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乔恩说的对，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发展而渐渐消退，那不是原谅，而是算了。他不想再计较这些了。活在过去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尤其是在那个过去里面，还有着能够让他痛苦的人，现在的生活里面也有着不断提醒他那一段痛苦过去的种种事物，如果不能放下这些，他的生活就会一直这样痛苦下去。“洛哈特……是因为你才做出了改变自己的决定吧？”“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怎么说呢？机缘巧合吧，当时我只是想让他来当我的老师，结果正好撞上了，他想要改变自己当时的境遇，你知道一直虚伪的过下去也是很累的。”乔恩丝毫不掩饰自己跟洛哈特之间的一些交集，他觉得这也没有掩饰的必要，洛哈特就像他放在斯内普身边的一个钉子，时时刻刻用那种奋发图强的状态，提醒着斯内普他或许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重新迎来新的日子。“可是改变之后，生活真的会变好很多吗？”“我觉得未必，可是如果不改变的话，生活就还是会像那么痛苦，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尝试改变一下呢？”泽雨轩 zeyuxuan.c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