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顾轻书率先入了楼。
这边老鸨与黄玉文相熟,早就得了令,命人收拾出一张大桌,另取了各类赌局所用之物在旁边候着。
顾轻书立在桌前,右耳上的赤金弥勒佛闪闪发光,她轻笑:“凡赌局之前,皆是要设个规矩。”
“小公爷拿了三十万当彩头,这大体上的规矩,当由你来定才是。”
楚云西颔首,看向王默。
王默道:“既是大局,那便五局里取三胜。这边并非赌坊,东西有限,便以寻常的骰子、纸牌、骨牌……为局,顾公子意下如何?”
“可。”顾轻书应下。
“至于这庄家……”王默顿了瞬。
一般赌场的庄家都是赌坊的人,可这千脂楼一不是赌坊,二又算是黄玉文的产业,明显不适合做庄家。
“便由小公爷来罢。”顾轻书已经在长桌前坐下,说话时扫向楚云西。
她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笑得肆意又散漫。那双黑眸里像是染着一层薄雾,像是戏谑,又像是嘲弄。
楚云西出钱跟她赌,她却让楚云西做庄,满盛京里,怕是找不出来第二个这样的人。
“我是不是得罪她了?”黄玉文回头问黄芪。
黄芪哪敢说话。
黄玉文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顾轻书:“兄弟,这不合适吧?”
顾轻书挑眉。
“行。”那边,楚云西却满口应下。
“完了。”黄玉文预感自己要凉。
然而局已定,如今反悔却是来不及了。
规矩定下了,楚云西坐在长桌对面,王默与顾轻书一左一右分坐在两边。
第一把,王默选择了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