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书此时正坐在楚云西的马车里。
这马车给她用了几天,已经是变了一个模样。
楚云西摆着的案几不翼而飞,反而多了几个柔软的大迎枕,甚至边上还放了一张薄毯。至于书架上面摆着的书,基本上被人摸了一遍,顺序全然不像是从前那般,有一本楚云西很是珍爱的兵书。
在他进来之前,还随意扔在了枕头下方。
倒也没有损坏,只不过多了些翻动的痕迹。
他进门时迟疑了瞬,后来还是将书本收好,归至原位。
“衍之喜欢看兵书?”
顾轻书这些日子,听给她驾车的车夫说,楚云西很有些洁癖,自己的东西很少让人碰。这辆马车,寻常的人还坐不上来,会借给顾轻书,也是件稀罕事。
她以为这人瞧见马车内的情景,多半也是要发火的。
没想到对方态度很是温和,甚至还跟她拉起了家常。
她挑了挑眉:“谈不上喜欢,只不过想瞧瞧你平日里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瞧见楚云西面色淡淡,她起了些促狭的心思,坏笑道:“没想到,小公爷竟是这么一个假正经,瞧着是放了一堆的书,没成想连一个画册都没有。”
“着实无趣。”
她摇头晃脑的,还拿眼睛去瞥他。
楚云西抬眸,目光沉静如水:“千脂楼的老鸨说,你去她楼里,皆是不叫姑娘不留宿。”
顾轻书脸色一僵:“你竟还调查我?”
这话里到底有些恼羞成怒的成分,这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仿若是在说她不行。
“衍之。”不想,楚云西整了下神色,定定地看着她。“我将你视若晚辈,你便如同我的弟弟一般,你若碰见了事情,我必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