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人的面前是一幅精致绝伦的水墨山水图。
没有浓墨重彩,没有强硬的勾勒,整体却雅致唯美而又在山水之间有种磅礴的气势。
钟鸣知道一句话,叫见画如见人。老人的水墨主题并不是那种能有很大的气势的画风。但是在老人的勾勒下,竟然无形中萦绕出了一种稳定乾坤的气势。
“是的,爷爷!”蒋琬琪此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之前的一副鬼马精灵的样子。而是立刻恢复到了自己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的样子。或者说,她紧张。
蒋泰州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之前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真真正正有实权的上位者。手握生杀大权,那种骨子里的气质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培养出来的。即使现在人已经不在位了,但是他的下属,子女也都身居要职,那种不怒而威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蒋琬琪平时跟爷爷最是亲近,但是每当爷爷作画的时候,那种萦绕在周围的霸气,是让她一个小女孩承受不了的。而且蒋泰州有一个习惯,就是自己作画的时候,不希望被别人打扰。
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老先生做完画以后再说。对于蒋泰州,作画是一种发泄或者思考。就像是下棋,书法,弹琴是一样的。每个人舒展自己的内心世界的方式是不同的。
看来此时爷爷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了。蒋琬琪识趣的将聒噪的小嘴闭的严严实实的。
只见老人笔如游龙,铁画银钩,不一会的功夫,这幅山水变得更加的生动。
老人的笔尖在宣纸上尽情的游动,墨汁挥洒,一时间整幅图画也快要接近完成。
整个屋子里十分安静,除了毛笔在宣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就是几个人的呼吸声。
钟鸣虽然不算醉心书法笔墨的人,但是对于这些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接触。对于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的人直接看出来画者背后的感觉还是可以的。
“心有旁骛,下笔未驻。”
突然,一个声音将房间里的静静打破。
老者慢慢的抬起头,蒋琬琪此时真的是不忍看见眼前的一幕。之前蒋琬琪一只想要作弄钟鸣,但是此时她却有些后悔,自己进门前为什么没有提前提醒一下钟鸣,进入爷爷房间的禁忌。
恐怕,这个叫做钟鸣的男生这次是要倒霉了。
自己六岁那年,有一次爷爷画画的时候,自己进来打扰了爷爷,被爸爸关在家里一天没让出门。就是为了让她记住这个时候的爷爷是不能够打扰的。
从那以后只要是她有事情找爷爷的时候都是插空在爷爷不做画的时候。
蒋泰州将目光从画纸上收回看向眼前不远的这个男生,蒋老的眼神像是一道精光射向钟鸣。
而钟鸣却没有半分的避让,一双眼睛直视着蒋泰州。周围的空气一度显得冰寒无比,蒋琬琪伸手蹭了好几次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几秒,忽然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倒是让蒋琬琪一阵的懵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是怒极反笑,还是,爷爷真的没有打算生气?
久在官场的蒋泰州,自然有一双比鹰隼都锐利地眼睛。这双眼睛能杀人,能识人。
一个什么样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在第一时间看到钟鸣的时候就发现钟鸣是一个不一般的年轻人,穿着普通但是干净整洁。
虽然身上穿着便宜的衣服但是眼神中却又有一种目空一起的的感觉。那些富家子弟,官宦后代看见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现他是知道嘚。但是,面对自己身上强大的气场和自己的身份地位,他显得不卑不亢,仅此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对于自己的眼光,蒋泰州是十分有信心的。这个年轻人肯定有他不寻常的地方。
单说自己的危急时刻,他能够如此快速的将自己救治,这样的医术可不是一般大医院医生的医术所能做到的。
再说他救完人以后没有索要任何的报酬,不留姓名,直接离开,这是怎样的德。自己之所以会费劲心思想要找到钟鸣,也是对于这个男生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促使自己想和他更深入的了解一下。
当然,如果他只是泛泛之辈,自己当然就当这是一次普通的见面。蒋老还特意派自己的古灵精怪的孙女去联系和接待钟鸣,更是想试探钟鸣的为人。但是当管家向自己回报从钟鸣来到宴会大厅以后,所有的举动都让蒋老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