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芙蓉斜了许娇杏一眼:“你都有时间给莫先生写话本子了,你哪里忙了,我怎么就半点都没看出你忙?”
她连这个都知道?
许娇杏心知她该是去过桂花园了,正要跟她解释,自个儿没去写过什么话本子,不过是口述了一个小故事罢了。
不想,田芙蓉却忽就喜笑颜开道:“你那故事好听,武松打虎!我可是从来就没听过,你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可惜了,许娇杏啊许娇杏,你早前怎么没给我讲过话本子,你还有没有别的故事?”
许娇杏愣了愣,霎时间,只觉田芙蓉这变脸的能耐和百鹤居的大掌柜有的一拼。
“我看,你就该去写话本子,写话本子多赚钱,人家莫先生都没想出来的故事,倒是被你随口一说就说出来了,厉害。”
田芙蓉说着,忍不住就朝许娇杏竖起了大拇指。
许娇杏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川叔已经在催她上车了,许娇杏忙跟田芙蓉道了别,快步往牛车上走去。
田芙蓉见她当真有事儿,又不由叮嘱道:“许娇杏,你可要记得我跟你交代的事儿,不能忘记了!”
许娇杏暗叹了一声,上了牛车,又跟她摆了摆手:“你快回去吧,对了,你怎么想到到城门口来堵,等我的?”
“不是你教的吗?”田芙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许娇杏这才想起上次为了给顾春来找不痛快时,她确实教过田芙蓉,但那时候的她哪儿会想到,田芙蓉当真来城门口堵的人会是她!
“记得,一定要记得跟你哥说这事儿。”牛车跑起来时,外头仍是田芙蓉的叮嘱声, 许娇杏朝她摆了摆手,坐正了身子,就听外间,川叔轻声一笑:“娇杏,这人脑子有问题吧,一上来就问我认不认识你,瞧这又哭又闹的,亏了我早早的把你叫走了。”
许娇杏干笑了一声,没有多话,但田芙蓉的话却让她犯了愁,让阿兄道歉?
这真不是一般的难啊。
下车时,川叔忍不住说了田芙蓉几句,只问她怎么总认识些奇奇怪怪的人,末了又跟她问起了张七婶。
许娇杏没有想到川叔会忽然提到张七婶,整个人愣了愣,就听川叔道:“杏丫头,我原本还觉着那张七婶长得像一个人。”
言语见,他左右看了看,瞧着没人,方才道:“像你那早过世的婆婆!我当天回屋后才想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你那婆婆命不好,生下儿子后就卧床三年,大病不治而亡。”
许娇杏早怀疑那男人就是顾余淮,只不过张七婶的话打消了她的疑虑,如今想起来,她忍不住就问道:“那,我那婆婆姓什么?”
川叔认认真真的想了想:“像是姓张,好像又不是,时间有些久了,村里人都没提过,我就记得人家叫她月娘了。”
“那会不会她还没有死?”许娇杏试着问了一句,川叔愣了愣,忍不住就笑了:“怎么可能,不会的,当初二郎哭的那么惨,差点就背过气了,还不是因为他娘没了。”
说到这处,川叔又忍不住感慨道:“说到底,那二郎也是可怜,打小命就不好,好不容易娶妻生子了,却把命给丢了。”
“······”许娇杏无言。
川叔似才想到了许娇杏还在一般,干咳了两声:“你也别放在心上,眼下,你和阿满的日子不是好过了吗,往后,这日子还会越来越好过的,川叔看好你。”
许娇杏抿唇笑了笑,跟川叔道了别,一路回了家,吃了饭,洗过豆子,就端着豆子往桑三娘家去了。
桑三娘家有磨台子,她得到她家去把豆子碾出来。
过去时,桑三娘正在烧锅煮饭,眼看着许娇杏来借磨台,忙进屋将磨子抬了出来。
许娇杏见她锅里还煮着白菜,又让她先去忙活儿,自己知道磨子怎么用,桑三娘也没跟她客气,答应了一声就往灶下去了。
这新鲜的豆子本就极嫩,也很好磨,不一会儿就磨了一大半出来了。
“杏丫头,这又是在研究生命吃食?”桑三娘很是好奇,上次那棉花草馍馍已经够好吃了。
许娇杏拉着手磨,抬头朝她笑了笑:“做豆浆馍馍,一会儿我给三娘也送一些来。”
桑三娘乐呵的点了点头。
上次许娇杏送的棉花草馍馍确实很好吃,故而,桑三娘对她接下来要做的豆浆馍馍也是充满了好奇。
许娇杏又拉了几十圈磨子,忽又想到了川叔跟她说过的事儿,忍不住道:“三娘,我问你个事儿,当初,我家二郎他娘是真死了?”
桑三娘和许娇杏在一起这么久,也从未听她提到过顾余淮,如今,听她提起了二郎,她一时间愣了愣,不确定道:“你是说,余淮?他娘是真可怜,还没断气呢,他爹就勾搭上了刘桂仙,甚至还把刘桂仙给接回去住上了,我看啊,他娘就是活活被他爹给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