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一会儿,川叔就回来了。
马梅香走了过去,就叫他去送白庆祥。
川叔看了看马梅香,又给她指了指背篓里的红甲虫:“梅香,我都不拉牛车了,我得干活儿呢。”
“你什么意思!”马梅香黑了脸。
桂芬嫂子见状,又上去劝了两句,只说等他们把货收完,也会去县里的,到时候,他们再一并的把白庆祥送进县城就是了。
马梅香自是不肯,要找川叔说话,川叔又背着红甲虫往旱地去了。
可这村子里也就川叔一个有牛车,她总不能让庆祥走路回去吧。
想及此,马梅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于是之后,马梅香就一直跟着川叔转,打定了主意让他送人。
直到许娇杏虾收够了,他们得去县里了,马梅香依旧是没走。
“老川头,可真有你的,现在,你总该拉我儿子了吧。”马梅香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不曾想,这话才刚刚说完,她就看到许娇杏他们一车又一车的往牛车上装红甲虫!
一时间,马梅香整张脸都挂不住了。
她恼怒的望着许娇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儿子要坐老川头的牛车回县里,你是故意的吧!”
许娇杏不想跟她嚷嚷,只当没听见。
“梅香,你这是什么话,人家杏丫头包了我的车,她要不要拉庆祥,那还是她的事儿呢。”
川叔赶忙说了一句。
马梅香更是火大。
瞪了许娇杏一眼,她终是鄙夷道:“好多钱,我双倍的给你,二十文钱还是三十文钱!”
川叔见跟她说不通,摇了摇头,又接着搬小龙虾。
马梅香气的整张脸又青又红的。
眼看着罪魁祸首许娇杏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她快步上前,拽住了许娇杏的背篓,正要发火,桂芬嫂子忙过来拉她。
“梅香婶儿,你就别说了,人家娇杏是按月给,一月都好几百文钱呢,你要是双倍的给,总不能给一二两银子吧。”
马梅香听了桂芬嫂子这话,整个人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手上也没了力道,堪堪的松了背篓筐子。
“你要是愿意双倍,我倒还要替川叔谢你。”许娇杏勾了勾唇角。
马梅香嘴角一抽,心里还默念着:一二两银子!
她一个寡妇,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想着,她又要骂人,却听桂芬嫂子悄声道:“好了,梅香婶儿,你这是何必,你啥也不说,娇杏也一定会捎上庆祥的。”
她这话才刚刚说完,川叔已经在赶着牛车了。
意识到自己若是多说,惹恼了许娇杏,到时候,庆祥也就没车坐了,她只得闭了嘴。
待众人都上了牛车,她也跟着要往牛上去。
川叔忙就说了一句:“梅香,我这已经放满了红甲虫,一会儿会把身上给你弄脏。”
许娇杏撇开了头,不想管这事儿。
马梅香往牛车里扫了一眼,只见牛车还真是让许娇杏的背篓给占满了。
一时间,她气不打一处来,只咬牙切齿的看了许娇杏一眼,又快步往牛车上去了。
眼看着她死皮赖脸的上了车,川叔自然也没有阻着拦着的道理。
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赶着牛车就出发了。
牛车里,全是红甲虫爬动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只会爬出来,都让桂芬嫂子给丢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