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李渊将话题交给了自己,杨绮看着李渊,看着文武百官,朗声说道:“众所众知,目前我大唐虽然拥有中原广阔地带,但是并没有适合养马的地方,也没有善于养马的人。自汉朝时期以来,中原的战马有赖于草原各部族的敬献,即便是前朝,战马也是突厥等西域国家敬献的,虽然也建立了几个专门养马的牧马监,但是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到了大唐建立以来,天下纷乱,义军们手中多的是步兵,但是骑兵少之又少,骑兵在战场之中的作用,相信在下不说,在场的文武百官亦是明白的。”
杨绮这番话落下以后,左卫大将军许世绪说道:“却不知杨相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右骁卫大将军刘世龙说道:“战马决定一场战争的胜利,末将等都是明白的,而中原战马紧缺的事情,末将等人也是知道的,故此杨相不必说的太多,只说这一万匹骏马到底怎么分吧。”
听得两人这番话,杨绮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首先本相要告诉你们的是,经过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一万匹骏马因受伤或者是生病等原因,如今仅仅剩下八千匹骏马。另外这八千匹骏马来到长安以后,能不能习惯长安的气候等,还有待以说,今日早朝本相之所以前来,乃是建议圣上在蓝田县秦岭山脚下建立一座牧马监,建造十几座马圈,先将这些骏马养起来,待得骏马习惯了中原的风水以后,进行繁殖,待得骏马多了以后,再说分配的问题。”
听得杨绮说什么骏马还要习惯当地的风水,众人那是大惑不解,而杨绮则继续说道:“诸位大人,诸位将军们,你们要知道,以前也有番邦外族敬献骏马给我们,但是骏马最后能活多长时间,诸位应该心中有数吧,骏马是通灵的,是通人性的,它们自高原而来,自然要习惯当地的生活,水也好,草也好,温度等等也好,都是要习惯的。另外本相决定建立的马圈,不仅仅通风,干燥,而且马圈内会配备火炉,使得马圈内的温度保持在恒温状态,最重要的是骏马的草料要经过精挑细选,本相算过,一匹骏马一天的草料等加起来应该在五文钱左右。”
听的杨绮这番话,文武百官尽皆是大吃一惊,早就听闻养马费钱,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养马竟然如此费钱,一匹马一天的花费,竟然在五文钱左右。要知道一文钱可以购买三四个胡饼,两文钱可以吃一碗烩面,五文钱足够一个成年人一天过活,按照杨绮的意思, 区区一个畜生一天的花费,竟然比一个成年人还多。
文武百官们尽皆议论起来了,大多数人认为骏马的花费实在是太多,而有些人则认为花费再多也没办法, 毕竟大唐现在战马紧缺,若是突厥人前来突袭的话,仅凭士兵的双脚如何抵挡?可以说有这两种声音的人,一部分是文官,一部分是武将。
殿外的雪似乎越来越大了,寒风呼啸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守候在殿外的禁军,宦官及宫女们,冻的是瑟瑟发抖,但是依旧没人离去,他们静静地站着,侧耳倾听着殿内的声音,自从安庆王进去以后,殿内原本吵杂的声音似乎也落了下来,仅有安庆王一个人舌战文武百官。
大殿内,四个角落的火炉烧的通红,煤气不断地排到了殿外,看着文武百官依旧在争吵中,杨琦继续说道:“尔等莫要争论了,八千匹骏马任何人都不能独吞,这一次朝廷要用八千匹骏马繁殖更多的骏马,如此一来,才能确保我大唐不在缺少骏马。”
杨琦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文武百官是惊讶的,是无法理解的,根据杨绮的意思,杨绮要在秦岭山脉下建立牧马监,专门给骏马搭建温棚,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要知道天下许多的百姓,尚且在严寒中度日,区区一些畜牲竟然要住在温度如春的地方。
有御史甲上前一步说道:“区区畜牲竟然要住在温棚里,与其花费这么多的钱财去养这些畜牲,倒不如去救济更多陷入饥荒和寒冷之中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