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多粮食啊!”
刚刚还在河边嘲笑那些黑山军没见过世面,一进了寨子,这回轮到王厚自己没见过世面了,他这个管仓库的出身,也没见过这么多粮食,一囤囤装的满满的,打开一仓,全都是白花花的大米,而且这个时代高产而不咋好吃的占城稻还没有传到中原,这儿的米大部分都是长粒米,后世超市好几块钱一斤的香米。
按照这价格,他要能带着这些粮食穿越回后世,魔都的厕所有了啊!!一有还是俩!
“州牧!”
听着背后属下的汇报,王厚赶紧抹了摸嘴角的哈喇子,又是一副算无遗策的诸葛哥哥模样回过头来,威严的喝问道。
“何事?”
“甄先生将屯粮账册找到了!”
“哦!快拿来我看看!”
现在王厚也是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战利品究竟有多少,看着王从戈捧来账本,他是猛地抢了过去,一眼瞄着不断被记录的总数,王厚又是幸福的差不点没晕过去。
二百九十七万石白米,加上城外那些都三百万多石了!江南鱼米之乡,果然名不虚传啊!
脚底都有些虚浮了,迷糊着,王厚就巴掌一挥:“搬!”
…………
搬……,搬……,搬……,搬……,搬不动啊!
这才兴奋了不到半天,王厚就又重新变得郁闷了起来,来时候一切都考虑的挺好,可是真到动手时候,他才发现一个重大问题。
运力不足!
他手里有一万人,连骡子带马就算一次能运一万两石,把三百万石全都运到海边,至少也需要二百多趟,一趟三天,就得两年多时间。
孙吴积蓄这些粮食是发动了太湖周边以及下游将近十几万人借用水运一个多月时间才征收上来的,而且还花了一个月,现在要想将这些粮食全部运走,无疑是痴人说梦,上天最令人痛苦的还真莫过于此,看着一对亮晶晶的粮食搬不走!
看着甄尧,臧洪,尹礼,孙观,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自己,王厚自己也是一肚子郁闷,不过幸好,那句古话这个时候应验了,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就在王厚无语时候,平常都是焖茄子的王从戈忽然提出个极具建设性的建议来。
“州牧,那个被擒获的孙吴守将还没杀,是不是问问他!”
额……,把人家家抢了,再把人家受害人找来,问问我到哪儿才能叫到车,把你家冰箱彩电洗衣机什么的全都拉走!挺有道理的!
“带他上来!”
没过一会,那个被打哭了的吴将就被提了上来,现在他没有刚才在城上那么嚣张了,跪在地上就是一阵叽里呱啦,奈何这个时代方言口音比后世粤语还难懂,听了半天,王厚也就勉强听懂俩字,马忠!
“州牧!他说他叫马忠,乃是吴侯麾下的毗陵典农校尉,他没参加过镇压山越的战争,没屠过山越,还望州牧看在他投降的如此利落,饶了他还有典农属的士兵吧!”
什么山越?王厚又是听的一脑门直迷糊,愕然了片刻,指着他鼻子,王厚直接粗鲁的嚷嚷着。
“你问问他,这毗陵可有通往大海边的河运?答得上来,就放了他和他的麾下!”
甄尧又是一阵叽里呱啦讲过去,明显王厚这个问题也让这马忠意外了下,不过一听能活命,不被灭族,他是赶忙又磕了个头叽里呱啦回答起来。
别说,还真有!只不过不是通向大海边,而是通向长江边,在毗陵东北角,有通河沟通太湖水系直入长江喇叭口。
这个情报让王厚又忍不住捏着下巴思虑了起来,还算是个好消息,虽然长江口很可能遭遇到孙吴水军,可是他的海船携带了一百门小口径火炮,就算是小口径,这个时代宽阔地域海战应该也够他占尽上风了。
而且现在徐州陈登也在组织徐州的海船策应他,将一些小号帆船从入河口逆流驶进陂湖,在陂湖西的毗陵装粮,然后捣腾到海上,用徐州与青州的大运输船运走,十天时间,应该可以运走几十万石!
在河北滑的跟泥鳅那样的张燕,在建业附近应该还能再折腾个十天时间吧!
王厚也是个定大事儿的主,捏着下巴思虑了几分钟利弊,他猛地就下达了决心来,沉着脸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