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是狗穿衣服人露肉,如今是人住平房猪住楼,后世跟每日农经学的,一千多口猪全都养在水泥做柱子,竹竿搭筋的二层猪舍上,成群黑乎乎二师兄在上面舒服的咕叽咕叽吃着,竹子分出的缝隙里,一坨坨喷香的农家肥也跟下雨那样噗呲噗呲向下掉着。
后背披着个蓑笠,昨个还眉飞色舞招待着州牧的猪场场长朱圆桩悲催着一张苦瓜脸,盯着头上噼里啪啦掉下来的炸弹,一个竹筒一个竹筒的往农家肥堆里插着。
“场长,要不然您出来歇歇?让小的们插会竹子?”
眼看着自己顶头上司都快被浓香型的农家老肥给埋没了,外边几个养猪场活计哭笑不得的招呼着手,谁知道听的朱场长立马是狠狠一晃脑袋瓜子!
“歇什么歇?这可是伟大的州牧亲口布置给本场长的神圣任务!今天,本场长非得把这一千多根竹筒插完了不可,以报答州牧他老人渣的提携之恩,你们想干这活,还没资……”
吧唧……
王厚这衣袖子之仇算是报了,说话直腰间,正好一团新鲜的,冒着热气的农家肥糊在朱场长脑袋上,汁多味美的顺着他老脸流淌了下来。
“唔呕呕……”
…………
不过现在王厚是没心情开心了,甚至他连自己猪圈怄硝的计划都抛到了恼火,满脑子都是锦州城,这地儿可是他的水田基地,去年就没指望到这儿出的粮食,今年要是再被毁了,他就哭都没地方哭去。
早知道还不如让田豫把人口带回去了,少十几万张嘴,还能多几十万石麦子!
尚且没修过来的辽东官道上,数以千计的铁骑狂奔着,一面王字大旗疯狂冲在了最前头。
不过王厚心急火燎的沿着渤海湾冲到锦州时候,这波袭来的鲜卑人居然已经撤退了,倒是锦州城底下,他招降的宇文部族老和锦州城他封的十几个居委会大叔先吵了个不可开交。
要是光争吵也就罢了,这边,上万号的锦州城年轻人拎着锄头棒子,去年宇文部围城都没这般热情,龇牙咧嘴的作势就要上去干仗。
那头宇文部胡人也不是吃素的,人家在草原上拉帮结伙干仗,抢羊抢女人抢草场都是家常便饭了,虽然聚拢的人少,就三四千号,可也是拎斧头抄折凳还有拿违禁武器弓的,也是气势十足的挺着个胸脯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就等那头自己家大佬一谈崩,抄家伙就上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噼里啪啦的马蹄子声响在城门外清脆的响了起来,带着宇文部的从骑,青州骑兵团以及辽东旅骑兵五千来号,呼啦啦的一大片跟电影里警察扫黑那样,荷枪实弹的把边沿一围,王厚自个一马当先冲到了两边大佬圈儿中,掏出腰跨子照天上就一搂火。
“都给老子住手!”
“拜……,拜见州牧!”
还是这咣一枪有用,这头鸡同鸭讲正争论个脸红脖子粗的两伙人惊愕的回过身,一看到王厚,又都跟磕头虫那样噼里啪啦的叩拜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
不说是鲜卑来犯吗?自己先要打起来的?王厚还真是一肚子火,指着这头锦州城首里里长赵老倌鼻子就嚷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