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妃的家世背景在那,李时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这种事就算要收拾,也不是在明面上收拾。
很快,穆岑回过神:“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朕知道什么?”李时渊低头看着穆岑。
穆岑倒是态度平静:“昨日之事,不用臣妾说,奴才们应该也已经如实的和皇上汇报过了。”
“不怕别人栽赃嫁祸你?”李时渊问的直接。
“那嘴巴是在别人身上,臣妾管不得。如果皇上真的信了,那么现在臣妾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皇上面前了。”穆岑笑了笑,倒是应的直接。
李时渊听着穆岑的话,也跟着无声的发笑,修长的手指就这么捏住了穆岑的下巴:“爱妃倒是淡定。”
穆岑没应声。
李时渊的眸光仍然看着穆岑,忽然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一字一句却显得格外的清晰:“傲风摔下水的时候,爱妃大可不必下去,周围的奴才也不敢不管的。”
说着,他安静的一顿,而后继续开口:“为何爱妃还要执意下去。爱妃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吗?不知道这么下去,是拿自己的命再博吗?”
傲风边上有影卫。
宫内的不知道,不意味着李时渊不知道。
纵然傲风和穆岑在一起,影卫被遣散,但是并不意味着影卫完全离开不闻不问,傲风下水,就算不识水性,只要大声呼叫了,那些影卫必然会出现。
这些影卫不听命宫内任何人,只听命李时渊一个人。
所以穆岑是大可不必下去的。
反倒是穆岑听着李时渊的话,安静了下,好像在思考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后,穆岑沉了沉,这才淡定的看向了李时渊:“大概是条件反射,所以臣妾就下去了。”
“不要命了?”李时渊问。
“当时顾不及这么多。”穆岑解释。
是真的没顾及到自己的情况,只想傲风平安无事。
“太子和你并没任何血缘关系,为何要对太子如此之好?”李时渊来了兴趣,就这么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着穆岑。
穆岑听着,轻笑一声:“大概臣妾和太子有缘,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吧。何况,太子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和太子相处久了,臣妾想,人人都会喜欢太子的。”
“你是宫内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李时渊直言不讳。
穆岑不以为意:“那臣妾深感荣幸。”
问到这里,李时渊嗯了声,倒是也没再说什么,松开了穆岑:“你才刚醒,就在德清宫内好好休息,不要再随意离开。这件事,朕来日再和你算。”
算什么?
穆岑一怔,忽然不太明白李时渊话中的意思。
她的眼神有些无辜。
而李时渊也好似看明白了穆岑的费解,就这么压低声音,薄唇几乎贴在了穆岑的耳边,甚至有意无意的咬了一下穆岑的耳垂。
穆岑瑟缩了一下。
李时渊却没放过穆岑的意思,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朕把你的身体调理好,是为让你能伺候朕,而不是让你把自己再糟蹋了,现在又拖延了朕的时间,你说这笔账,朕是不是要和你算?”
穆岑:“……”
这些话听起来再正常无比,只是在李时渊这样低沉的嗓音里说出口的时候,就好似带了一丝丝暧昧的气息在里面。
穆岑的脸颊微微泛红,很快就一路红到了耳根,但是表面,穆岑却始终镇定。
她没躲避李时渊的眼神,一字一句:“臣妾会努力养好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