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昌明神色冷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且认真的顶撞自己的母亲,并且没有给自己的母亲留任何余地。
“你,你,你……”
魏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接过宋诗手中的茶随便喝了一口,将包好的红封扔在了托盘里讥讽道:“起来吧,真是好本事啊,进门第一天便撺掇着自己的夫君对抗婆婆,没想到宋家的女儿心机竟然如此深。”
宋诗被说的面红耳赤。
魏侍郎狠狠瞪了魏夫人一眼,而后将红封交到了宋诗手中,笑道:“进了一家门,便是一家人了。”
“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我们做爹娘的也就放心了。”
“谢谢爹,谢谢娘。”
宋诗咬了咬唇,乖巧的道了谢。
魏昌明先起了身,而后伸手将宋诗扶了起来。
魏夫人看到这一幕脸色更冷了,气的摆了摆手道:“下去都下去,爱做什么做什么吧,我这个母亲管不了了,管不了了!”
闻此,魏昌明也没多说,拉着宋诗便走了。
众人又是一惊。
真是奇了,他们家小公子这一成亲,居然站起来了。
“相公,婆婆生气了,怎么办啊。”
回去的路上,宋诗忐忑的问。
她本以为忍忍就过去了。
魏夫人这样的婆婆她听过许多。
故意为难儿媳妇,给儿媳妇下马威的婆婆,在这上京城并不难找。
反而魏昌明这样能执意护着妻子的男人很少见。
多数男人重孝道,并不敢顶撞母亲。
“不用理她,这事你没错,理她做什么。”
魏昌明冷着一张脸,显然在极力忍耐着。
娘亲已经插手了他太多的事情。
他如今已经成亲了,愧对眼前这个姑娘,可是娘亲却还要为难这个姑娘。
更何况,今个是他成亲的第二日,本就是喜事。
娘亲却不顾他的面子执意为难儿媳。
昨日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今日娘亲还要如此。
先前种种压抑的怒火,到底还是让他爆发了。
就算他身子再弱,在外人面前如何没用,那他也是个男人。
若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相公,你别气了,我没事。”
宋诗见魏昌明气成这样顿时有些心疼,急忙拿了帕子给魏昌明擦额上的汗,不想却碰到了手指上的伤口,疼的她缩了回来。
“手怎么了?”
魏昌明敏锐的发现了不对。
“没,没事。”
“给我看看。”
魏昌明抓住宋诗的手,这才发现她白嫩的手指上烫了好几个泡出来。
他不傻,仔细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沉默片刻,他转身便走。
宋诗吓的急忙拉住了他,“相公,别去,是我自己不小心。”
“若是茶水不烫,你根本不用小心。”
“茶水那么烫,你就算再小心也没用。”
魏昌明气的要去找魏夫人理论。
他以为母亲最多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他及时阻止就完了。
没想到母亲居然私下里用这种肮脏的手段。
好好的一个姑娘,手指被烫成那样,他母亲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魏小公子没接触过后宅中那些手段,如今突然接触到,整个人顿时崩溃。
他没想到女人之间心思可以阴狠到这种地步。
“相公,别去了,求你了。”
宋诗快急哭了。
见此魏昌明才停住了脚步,心疼的直摇头。
将军府内。
红袖刚安稳下来,便开始在沈镰面前说分家的事。
沈镰不太想分家,他也知道如今滋润的生活是怎么来的。
不过他没有刘氏那般坚定,一直在将军府中依附兄长而活,他心里确实不舒服。
红袖倒也没着急,拿出以前给沈听雪洗脑的那一套,又开始润物细无声的给沈镰洗脑。
暗地里盯着红袖的人,每日定时来汇报情况。
这日沈听雪躺在院子里的软榻上,刚听完手下人的汇报,又看了韩白的信。
他们招募了一批人,不是很多也就十几人。
如今能坚持下去的也不过五六个人。
韩白说训练还有些时日才能结束,剩下的哪怕是一个人,也绝对是个好苗子。
“人太少了。”
沈听雪烧掉韩白的信,托着腮叹了口气,“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的隐卫队培养起来?”
“雪刃蚕丝还没消息吗?”
“没有。”
问画摇了摇头,“小姐,您也别太担心了,王爷也派人去找了。”
“嗯。”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雪刃蚕丝与瑶光琴都有特殊意义。
如今只找回了一件,沈听雪总觉得心中不安。
沈思如失去了消息。
沈弈端了暗影阁的老巢之后,又去赤靑谷把那所谓的师妹揍了一顿,如果不是他那位好师伯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