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人的嘴,是百官最怕的,也是天子与皇子最不堪其扰的。
朝臣们就怕被御史台的人参,那些人逮到个借口就不放手,非得骂的你狗血淋头不可。
比如上次容战也被御史台的人抓了把柄,可惜对方抓的把柄是假的。
但容恒这次闹的事是真的,辩无可辩。
容恒最后一句话也没再多说,带着人离去。
沈听雪气的怒吼,“欺负了人就这样走了,一句道歉都没有,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还用力挤出了两滴眼泪,看的围观百姓同情不已。
惨,真是太惨了啊。
“谢谢大家了。”
九姑娘拱了拱手,对众人行了个江湖礼。
“九小姐不必客气,我们也没做什么。”
“是啊,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二皇子太欺负人了。”
“三公子没事吧。”
有个姑娘羞答答的看了沈祁一眼问道。
“无事,有劳挂念。”
姑娘瞬间脸红了,叠起帕子大胆的丢在了沈祁身上。
有人开了头,其他姑娘也不再矜持,这个扔帕子,那个扔花的。
没多久,沈祁脚下便都是各种香帕了。
沈止看的一脸愕然。
三哥几乎不怎么出去,还有这么多姑娘喜欢。
他天天出去怎么也没姑娘扔帕子给他啊。
兄妹三人总算回了府。
刘氏见势不妙,早回去躲起来了。
沈成廷马上回来了,她老实了许多。
沈镰最近一直跟她说分家的事。
可她与老太太商量过了,打死也不分,就赖在将军府不走。
老太太是个重视脸面,爱慕虚荣的人。
她怎么舍得从这么好的将军府搬出去。
而刘氏比老太太还虚荣,她不会削减自己的吃穿用度,更何况她还要靠着将军府给儿子找一门好的亲事。
“问画寻茶什么时候回来?”
沈听雪转头看向后面跟着的人。
容战派了一队定北王府的侍卫跟着她。
可她总觉得不对劲。
“九姑娘,玄风统领命人给两位姑娘治伤,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不能在我们将军府养伤吗,还有我那些隐卫都不能回来养伤吗?”
“九姑娘,咱们有专门的大夫治伤,医术十分高明,兄弟们有事都是那位大夫医治的,您放心就是。”
负责送沈听雪的人,早就被玄彻耳提面命嘱咐好了,半句真话都不敢说。
“哦,那我改天去看她们吧。”
沈听雪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问画寻茶在她身边,她已经习惯了,一天看不到两个丫头就挺不舒服的。
“这事就这样算了吗?”
沈止有些恼怒,“欺负小九算了,围困我们将军府也算了?”
他指的是仁帝与容恒,只是人多耳杂不能直接说。
仁帝欺负沈听雪。
容恒围困将军府。
父子俩不放过任何机会毁掉沈听雪,疯狂反扑的样子瞧着真可笑,就像两条没有方向的疯狗,到处乱咬。
谁也没能想到,仁帝为了分开沈听雪与容战会做到这种地步。
如今计划失败,仁帝大概不会再用同样的计划。
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命令,杀!
容战不能死,但沈听雪可以死。
因此沈祁昨晚那番话的意思就是在担心这个。
以仁帝小心眼的性子,一旦两家定亲,他肯定会对沈听雪下死手。
“等爹和大哥回来再说吧,小九最近不要出府了。”
沈祁揉了揉眉心,疲惫的很。
他几乎一夜未睡。
沈听雪点了点头,“我乖,我听话,我不出门,我可乖啦。”
沈止翻了个白眼。
你若乖,这天底下就没有不乖的人了。
容恒兵围将军府的时候。
仁帝总算查到了他与花绯玥见过面的事,瞬间明白是这小子坏了自己的好事。
而容恒又带兵去了将军府,则更加印证了事。
那个逆子是想将功补过,可惜啊……
“立刻传二皇子进宫。”
容恒得到消息之后,快马加鞭进了宫。
他知道进宫肯定要挨骂。
谁知他刚进去,还没来得及行礼。
仁帝抬手拿起桌上的砚台便砸在了他脑袋上。
他没敢躲,脑袋被砸出了血。
“儿臣知错。”
容恒倒也是个明白人,这时候除了跪地认错,其它的话一概不能多说。
因为他现在是那个唯一的出气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仁帝并没有因为他的认错熄火,反而更加愤怒。
如果不是这个蠢货,沈听雪就是那个庶子的新娘子了。
他一脚将容恒踹翻在地,拿起桌上准备好的鞭子便抽了下去。
一鞭又一鞭,容恒忍着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