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衍伸手揉了揉眉心,面色略显疲惫。
而床上的绝色美人却始终沉沉的睡着,没有半分醒来的意思。
美人唯一与常人不同的便是脸色太白,白的几乎透明,随时能羽化成仙般。
墨君衍唠唠叨叨说了许久,直到贴身侍卫在外提醒,“王爷,前院那边……”
“知道了。”
墨君衍松开美人的手放入被褥中,又仔细将被角掖好这才起身。
“小词,我去去就回,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墨君衍转身出了屋子对院内的侍卫吩咐道:“无论什么情况,决不许任何人打扰王妃。”
“属下遵命。”
墨君衍出了小院,算了算日子嗤笑一声,“西陵既然已经把消息带到了,北启那不中用的老皇帝自然会先派人来示好。”
“我们不必着急,也不必准备什么,等他们来了再说。”
“是,属下明白。”
正如墨君衍所料,仁帝只用了三日的功夫便让人准备了礼物送往东辰,以示尊重竟然派了十七名使臣,连封地的亲王都派出去一位。
容战知道后立刻提着剑进了宫。
“皇兄派人去东辰是不是太急了些?”
容战几乎是没等通报硬闯进大殿的。
正在跟几位重臣议事的仁帝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这个弟弟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还有他那么张扬的戴着佩剑是怎么回事?
因为先帝的特许,容战入宫不必缴纳兵器,单凭这一点他就能比别人嚣张数倍。
“东辰有意结盟,北启自当拿出诚意来,朕派人去东辰如何,十三弟不同意?”
仁帝扔了手中的奏折,脸色冷的能结成霜。
“既然是东辰有意结盟,那就应该等他们主动派使臣来谈,北启何必上赶着巴结!”
容战冷笑一声,“难道我北启怕了他们东辰不成!”
得知仁帝竟然自作主张先派人去了东辰,甚至怕他拦截,压根没告诉他这事,定北王着实气的不轻。
为了上赶着去舔东辰,还派了一位亲王出去。
若真出点什么事,那便是北启的奇耻大辱!
墨君衍那人可不是什么善类。
“王爷这话就错了。”
仁帝一名心腹大臣手持笏板对容战拱了拱手,“东辰既然先传来了结盟的意思,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我们又怎可仗势欺人一直等东辰来结盟,自然也要表示一下。”
“更何况,两国结盟乃是千秋万载,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皇上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为了国泰民安才派使者去了东辰示好,皇上如此苦心,王爷怎能不理解?”
容战冷厉的眼神扫向那大臣。
那滔滔不绝的大臣瞬间住了嘴,差点吓的跪在地上,只是为了维持面子,仍旧努力挺直了脊背直面风雨。
然而下一刻他就撑不住了。
定北王衣袖一甩,直接将人掀翻在地。
砰地一声,那大臣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模样十分滑稽。
在场的大臣面色皆是一惊,吓的连连后退,生怕自己也被波及。
“十三弟,你这是做什么!”
仁帝气的差点掀桌子。
容战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心腹,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容战挑眉,眉梢眼角俱是冷意,“这贼子心怀不轨,不知劝解皇兄,只知道睁着眼睛说些华而不实的瞎话,臣弟替皇兄教训教训他罢了。”
“那你说他说的哪句是瞎话,朕难道不是为了北启的江山!”
“皇兄当然是为了北启的江山,只是自皇兄登基以来,北启一直国泰民安,兵强马壮,根本不需要怕他东辰,也无需主动示好。”
“这贼子不但不劝着皇兄缓行,反而大肆赞成主动示好这事,臣弟看这事就是这些不知好歹的贼子促成的!”
“莫说臣弟还没怎么伤他,便是臣弟现在将他扔出宫门外,也是他该受的。”
仁帝快被容战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给气死了。
容战明明就是在指责他派人去东辰,话里话外全在骂他,他真想让禁卫军立刻进来拖了这人出去,直接砍了头,再将虎符拿到手里,把战字军收为己用。
然而,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若他真能动得了容战早就动了。
“左右使臣已经前往东辰了,朕也已经命人先送了文书过去,十三弟就不要烦心了。”
“朕知道你是为北启着想,然而结盟这种事谁主动都是好的,我们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东辰。”
“皇兄这意思是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了。”
“自然!”
“朕金口玉言,难道还有更改的道理?”
仁帝不耐烦的瞪了容战一眼。
他看这厮就是想打仗立军功,等军功攒够之后怕就要抢他这个位子了。
容战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刚刚被容战打的那位朝臣慢慢的站了起来,确认容战走后才跳着脚骂起来,“皇上,定北王实在太过分了,他怎能在您面前如此,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臣看定北王才是真正有反心的贼子!”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佩服这位同僚的大胆。
若这话传到定北王耳朵里,那……
“本王是乱臣贼子?”
谁知那位王爷根本没走,瞬间折返回来。
刚刚还叫嚣着容战是乱臣贼子的人,砰地一声双膝跪地,人直接吓傻了。
等容战一个眼刀横过来,那朝臣双眼一闭,竟然被活生生吓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