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这位师伯姓南名星尘。
南星尘虽说比不上沈容那位号称神医的师傅,但毕竟师出同门,也有一番真本事,被人称作妙手回春赛华佗。
而南星尘的师弟比他这个赛华佗的名气还要大,可见那位被称作肉白骨活死人,阎王手下能抢人的神医有多厉害。
沈听雪嘴巴甜,跟着哥哥一口一个师伯叫着,还让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因此脾气古怪,素来不爱给人留面子的赛华佗,却对将军府这个小姑娘好的很。
“还不是我那师弟惹下的,他早年去东辰游历,路上遇到了大批贼匪险些丧命,被东辰一位达官贵人救起,算是欠了人命。”
“不过后来这情也还了,并不相欠什么,但对方又拿着当年这事求到神医谷,要师弟去东辰救治一位昏迷十年的夫人。”
“师弟并不想再踏足东辰,只是对方到底救过他,就算还了一份情,多少还有些情分在,迫不得已答应了。”
“然而他不去,这事就落在了我身上,东辰那边虽然一直在催我,但其实根本看不上我这个老头子,只是没办法哦。”
“昏迷了十年?”
沈听雪眨了眨眼睛,“有这么离奇的事?”
“而且昏迷那么久,还能醒的过来吗,师伯您一人前去吗,要不然我给您两个隐卫吧。”
“万一您没办法,那人恼羞成怒把您扣在东辰怎么办?”
别说这话倒是说南星尘心坎上了。
他大概了解了下那位夫人的情况,似乎是中毒所致,之后一直靠灵药吊着性命,却陷入了长期昏迷中。
只是昏迷时间太久,他也不知能不救过来。
就算救过来,也可能会失忆或者落下终身残疾。
对方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知,若不是师弟欠人家情,他何苦不惜万里走那么远?
“不必担心,真扣下我,我就在东辰养老了,也省的沈容这小子以后还要多出一笔养老钱。”
南星尘瞪了沈容一眼,哼了一声,“你小子人不怎么样,你这小妹子人还不错,比你靠谱多了。”
南星尘与神医虽然是师兄弟,可两人一见面便吵,因此对沈容这个嫡传弟子南星尘也不怎么看得惯。
他日日如此,沈容倒也习惯了,笑道:“今日过年就不劳烦师伯了,过几日师伯帮我看看新研制出的药方。”
沈听雪知道那药方是给沈祁用的,忙道:“师伯,您最好啦,我知道您医者仁心,烦劳您多指点指点。”
南星尘斜了她一眼,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小丫头片子这张嘴可真会哄人。”
“药方我会帮着看,此去东辰若有机缘也会给你们寻一味一直没寻到的药。”
“所以您一定要带隐卫,我担心您的安危。”
沈听雪忙道:“师伯待我和哥哥这么好,若真出了事我岂不要一辈子不安了。”
南星尘冷哼一声,“说的好听,不就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哥哥带药回来。”
沈听雪讪讪一笑,“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确实担心您。”
南星尘没再反驳。
沈听雪知道他是答应了,打算让隐在隐阁中挑几个人跟着南星尘。
其实,沈容的师傅那有一道比较危险的方子可以一试,若成功了沈祁自此就能站起来。
但若失败了便再也没有治好的可能。
沈祁一直想试一试那法子,毕竟如今他这般能依靠内力站起来的时候越来越少,慢慢的就算有再深厚的内力怕也站不起来了,倒不如冒险一试,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终身残疾。
只是那方子有两味药草一直没寻到。
其中有一味药草,只有东辰某一地带有。
前前后后也派了不少人去找却一直没找到。
而且那药草与另外一种药草十分相似,几乎没什么差别。
就算派人去找,也可能会找错。
南星尘能走这一趟,倒是正好帮忙。
“大哥,你说如果娘亲还活着多好,哪怕也跟那位夫人似的十年不醒,但只要人在就有盼头。”
沈听雪轻叹一口气,难过道:“若娘亲当年也能被哪位神医碰巧救了就好了。”
沈容那时候还没拜入神医谷,因此也没能找来神医给白词诊治。
不过白词的身体是突然衰败的,那时候沈辰已经派人去各地找神医了却根本没来得及。
白词去世之后,沈家人倒是遇到了神医,虽然没能救得了白词,却阴差阳错收了沈容为徒。
容战陪着沈辰下了几盘棋,又跟众位舅哥切磋了下武功,顺便谈了谈年后嫁娶的事,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入宫赴宴。
只是定北王一走,九姑娘没人管便放肆起来,待到下人端了饭菜上来,立刻叫人搬了二三十坛酒。
自个先抱了一大坛子酒,豪爽的开口,“爹,哥哥们,今个过年高兴,我们不用杯子就一人一坛,喝完再拿。”
沈辰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沈弈却是毫不客气道:“哦,上次抱着海棠树喊十三的不是你了?”
“这次我不会了,上次喝太多了。”
沈听雪气呼呼的反驳。
沈珏则道:“只喝酒多没意思,还是像上次那样玩玉牌,不过今个过年,咱们玩的大一些,惩罚全都是双倍的怎样?”
沈澈点头,“这个主意好,过年嘛就要尽兴。”
众人也都同意了沈珏的主意。
于是初四拿了玉牌来,大家凑到一起边吃边抽玉牌。
沈家向来没那么多规矩,初一他们也都跟着坐了下来,跟主子凑在一起抽玉牌喝酒行酒令或者学猪狗叫。
不仅如此,九姑娘还把隐他们都叫了来一起过年。
隐卫的职责本是保护主子,即便这种时刻也会隐在暗处紧紧盯着与平时无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