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严大公子是严清姿的堂哥,严家长房的儿子。
严家三房不分家,主事的基本是严家大房的人。
二房与三房的公子则在一旁帮大哥的忙。
严家派严大公子专门出来迎接,也算是给足了沈家面子。
沈祁叫人送上礼物,淡淡一笑,态度亲和,“其实我早该来拜访的,严公子客气了。”
严大公子引着沈祁他们去了男客那边。
沈听雪转头看了一眼。
今个严家来的人很多,不少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沈祁身上,有好奇的也有鄙夷的神色各异。
不过大部分人并不敢闹事,也就内心低估两句罢了。
“王妃,我们过去吧。”
严清姿温柔的话语打断了沈听雪的思绪。
沈听雪回过神来,眸光潋滟的瞧着她。
本就是个美人又善打扮,可真是严家最亮眼的姑娘。
这样的美人爱慕者多倒也不稀奇。
沈听雪点了点头,又拉上了宋翎,一行三人在前面走。
孔夫人与魏夫人是旧识,两人在后面慢慢跟着,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魏夫人瞧见沈听雪便想酸两句,即便栽了许多跟头,嘴欠的还是管不住。
她故意拖着孔夫人落后了许多,确定沈听雪距离她很远了,才低声道:“定北王妃还有脸出门吗,与王爷成亲那么久,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不许王爷纳妾,真是个妒妇啊。”
两位少夫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定北王与王妃成亲一个多月,便奉旨剿匪去了,就算年轻人精力旺盛,也不是所有小夫妻头一个月就都能怀上的。
这明显是故意找茬。
孔夫人并不想与魏夫人讨论这个话题免得引火烧身。
谁知魏夫人喋喋不休,抓住个人便想表达自己的不满与不屑,“当初我儿子要求娶,她还看不上我儿子,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罢了,迟早被王爷休了,我儿才不稀罕。”
“太妃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不出儿子还算什么女人……”
魏夫人不顾孔夫人冷了的脸色继续喋喋不休,越说越过分。
许多话不堪入耳,女人到了她嘴里,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玩物。
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听的胆战心惊,但是想想自个的境遇,便觉得婆婆能说出这番话也不奇怪。
二少夫人头胎是女儿,为此被婆婆天天数落,还强行给夫君纳了好几房美妾,若不是后来生了儿子,按婆婆的规定就该被扫地出门了。
大少夫人虽然先生了儿子,二胎是女儿仍旧不能让魏夫人满意。
魏夫人对孙儿很好,对孙女则严格了许多,什么好的都紧着孙子,孙女能苛待便苛待。
除了魏夫人自个的女儿与外孙女,其他女孩在魏家是不值钱的。
等魏夫人回过神想寻求孔夫人的共鸣,也将沈听雪数落一顿的时候,才发现孔夫人早带着人离开了。
魏夫人的脸面一时间有些挂不住,狠狠瞪了两个儿媳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贱蹄子,看到定北王妃就上赶着去巴结,我看你们眼里是没我这个婆婆了。”
两人吓的急忙低头认错。
以前魏夫人顾忌着自个的面子,在外还不会如此。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便彻底像是变了一个人,而且出口的话也是不堪入耳。
堂堂侍郎夫人各种脏话出口的时候,也没觉得有辱自己书香之家的身份。
“最近怎么样?”
沈听雪与宋翎边走边聊。
一会到了宴席上她们就得分开。
座位是按照身份排的,即便她与宋翎交好,也没办法把宋翎叫到身边坐。
客随主便,她不能抢了主人家的风头。
宋翎点头,腼腆一笑,“夫君待我很好,让王妃挂心了。”
虽然与婆婆小姑有所摩擦,但一起过日子哪有事事顺心的。
宋家的姑娘都善隐忍,宋诗一样,宋翎也一样。
一些小摩擦,对宋翎来说不算什么。
孔二公子与宋翎刚成亲,宋翎性子温柔,事事都听夫君的,每日又早起侍奉公婆,孔二公子也算娶得佳妻,对她自然是好的。
两人说了几句,孔夫人赶上来之后,几人便分开去了自个的席位。
魏夫人现在的席位距离沈听雪太远。
一个四品侍郎的夫人与一品亲王妃实在没法比。
沈听雪身边坐的都是一二品大员的夫人小姐,个个珠光宝气,雍容华贵,根本不是魏夫人能比的。
魏夫人一直觉得自个身份尊贵,又出身书香门第,能看得上的人很少。
可是她今日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隔着那么多人瞧着。
瞧着那些一品大员的妻子女儿围在沈听雪身边恭维讨好,魏夫人气的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只觉眼前的一幕幕刺眼的很。
沈听雪给严老夫人的祝寿礼物是一对纯金打造的金寿桃,价值不菲。
她好歹是一品亲王妃,送的太寒酸也不好。
但寿桃的个头又不会太大,重在一个寓意。
不能过于寒酸,也不能过于奢侈。
严老爷子在男客那边喝了几杯酒,而后与严老夫人亲自过来道谢。
严老夫人拉着沈听雪的手夸赞了一通,拍马屁的功夫比之前的孔夫人还要厉害,听的沈听雪晕晕乎乎。
她们家十三拍她马屁都没这么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