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案发现场之后,那边已经围了许多人,都是附近的村民,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议论。
“这可真是作孽呀,你说咱们这个县城当中一贯都是安宁的,从来没有过什么大乱子,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有人在一旁附和着:“对啊,杀人藏尸,就听听都让我浑身发抖。”
“县太爷可千万要早点来,早些解决了这桩案子,咱们这颗心呀,才能放得下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那衙役大喊一声:“都让开一些,县太爷来了。”
听到动静之后,一群人犹如摩西分海一般的分开,中间留下了一条道路。
易司空和步依瑶就从这路走过,面上一片严肃之色。
走的近了,也就看到了这其中的端倪。
此处是清徐县南郊,平日里头人迹罕至的,几乎是没有什么人来。
这还是第一次,这里围了这么多人,却还是因为这样的事件。
只见此处是一块荒地,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家,面前则是一块已经翻开了的土地,隐隐能看到一些人的残肢,瞧着就让人心生畏惧。
步依瑶一看这个,脸色就更白了,她毕竟年纪还小,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都有微微的发起抖来。
易司空察觉到了她的害怕,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安抚道:“不要怕,有我在呢。”
易司空是第一次处理命案,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他纲过去,便有人上前道:“县太爷,您终于来了。”这个时候守着那块翻开土地的几个衙役见易司空来了,慌忙到了他身旁。
她们瞧着这情况,也没有什么办法。
易司空面上脸色已经很是不好看,但仍旧沉稳说道:”不要慌,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谁先发现的这具尸体?叫他出来说话,另外再把仵作叫过来,瞧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衙役点了点头,拽过了身旁一个大汉,道:“大人,就是此人发现的这里,他发现之后,立刻就告诉了我们,我们这才来通知您。”
“说说吧,你是怎么发现这具尸体的?”易司空沉声问道。
那大汉显然是吓得狠了,一个足足七尺高的精壮男儿,这个时候佝偻的不成样子,整个人也抖若筛糠,就连他原本幽黑的面容,此时也吓成了惨白。
“回……回大人的话,小的是这些日子划归南郊荒地的时候,把这块地划给了小人,所以小的就想今天过来翻翻地,过几天就能下种子了,谁知道……”
说到这里,那汉子突然就崩溃了,他惨白着一张脸,哭号起来:“小的一翻地就看到了这么个东西,当时腿就软了,要不是一旁一起来耕作的几个大哥扶着,只怕就坐地上了……”
易司空看着这汉子激动的神情,知道多半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情况了。
“你叫什么名字。”易司空捏了捏眉心问道。
那汉子继续战战兢兢道:“小……小的名叫王二,是王家村那边的人,大人,这件事情真的和小人无关,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还望大人明察!”
“我没有说这件事情和你有关,你不要太紧张,行了,你先退下吧,仵作呢,仵作过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易司空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据易司空所知,这清徐县在上一任县太爷手里头,都二三十年了也没有出过啥命案。
怎么一到他手里,竟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易司空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多想。
仵作是原先跟着上一届县太爷的,后来那县太爷告老还乡,他却还留在县衙,说起来也干了二三十年,经验很是丰富。
当时听了王二报案之后,这仵作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跟着一群衙役来了。
易司空还没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侦查,如今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大人,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仵作对着易司空虚虚行了一礼,如实道,“此案只怕有诸多蹊跷,这尸体若是被藏起来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它被砍断了头颅,尸体还分成了数段分别掩埋,这凶手定然是心狠手辣之辈。”
这话一出,易司空顿时就惊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不仅是一个藏尸案,竟然还是一个无头藏尸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将一个人杀了之后还要冷静的去解决尸首!
刚才他没有凑过去查看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儿,此时一听了仵作说的,易司空就转着轮椅过去,粗粗一瞧,看到当真是这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整个人面沉如一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