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石渔儿的描述，林间华推动眼镜，问：“那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一定要如实回答。”
“好。”
“第一个问题……”他顺手拿出录音笔，按下录音按键，虽然天生脑子要比别人好使，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有些事情总要在反复中探究细节，才能够有机会继续深入，他正式问道：“关于你梦中，除了自身外，看到的另一个人的经历——这个人，是否是你平时生活中记忆较为深刻的……幻想的、书影音等看到的等等，是否记得类似的存在？”
石渔儿深思片刻，在对方看来是在回忆，实则是在考虑是否说实话、又该说多少和怎么说，片刻后才回答：“……经历……有些眼熟，应该是在现在中知道的人，但想不起来是谁。”
林间华有些意味深长，却没表露出来，继续问：“好，第二个问题——关于冥想上的异样，是否对你在使用药剂后的表现有影响？”
这个倒是可以多说一些，当然要模糊些。石渔儿答道：“使用药剂以后……多了些我以往不会的东西。你知道的，我在弓箭和搏摔上比较在行，用了药剂以后，这些技巧似乎更加老练了，至少比我本身的水平要高出不少，甚至多了很多……经验？大概就是这样。”
林间华又问：“那么……你在精神强度的进度上是否正常？”
石渔儿又开始沉吟，反问：“怎么才算是正常？”
林间华答道：“拿陈丞举例来说，首次冥想以后，身体处在正常范畴中的人，都可以成功得到F的评级。在此之后，陈丞大约花了一年的时间到了E级，再之后……两年的时间到D，再次翻倍、四年到C，正常进度大致如此类推。
他的天赋属于较好的范围，差些的会更慢、好的的会更快，但大致不会超出到离谱的范畴。我倒是听说过有些规格外的变态，短短五年的时间就能达到B级。“
石渔儿在心中大约计算了一下，初期进步快些、只能说明自己天赋较好，于是干脆报低了一个等级，说：“现在是E级，相比起来很快了。”
林间华点头道：“那还好，如果是D或者再上，我就得给你来个详细的全身检查了。”
他随后又围绕这几个方面，问了些相关的、更加细致的问题，最后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然后关闭了录音笔。
石渔儿瞥了这个小装置一眼，问：“嗯……一切都正常吗？”
“不太正常。”林间华轻轻摇头，说：“恰好最近有些新发现，你这算是帮我积累素材了。”
石渔儿欲言又止……现在是我跟你做咨询，不是来当小白鼠啊。
林间华推着眼镜，笑道：“别这副表情，事情总是互相的。你的情况确实有些不正常，你要这样想……正好跟我的研究方向和结果撞上了，不是就能更快、更好地得到答案了吗？”
“就是……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好是坏吗？”
“嗯，还是再需要些时间的。”
“行吧。”
结果如此，不说石渔儿，林间华本身也没有办法，之前说的那些确实都是实话。
两人如今完成了沟通，便结伴往外走。一个要回房间，另一个则要去实验室，中间还有段路程是相同的。边走边闲聊，正前方突然“叮呤咣啷”一通乱响，他们面面相觑着，并肩上前查看。
发出声音的位置，摆放的冰箱敞开了门，跟前是陈丞四肢朝天的身影，各色吃食和蔬菜肉类等材料洒出满地，将整个人都埋了进去。自从刚才的那通响动之后，这人就再没了动静，矗立在原地奇怪地观察片刻，居然听到了打呼的声音。
林间华无奈地上前，把陈丞给挖出来，石渔儿也一起帮手。这货满身都是酒臭味，熏得旁人不断流眼泪。
“救人”工作才进行到一半，被救的人倏然又醒了，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左右看着，含糊地问：“你们……干嘛？”
然而并没有人想理他。
自己干站一会，好几次差点又栽倒睡过去，他才有了别的动作——在地上翻找出酒和下酒食品，踉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