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对面的人声音慵懒而迷离,“明夜,我很好,你不用关心我!”
“你人在哪里?在做什么?现在好不好?”
“我在江吾,酒店中,很好。”陈宇的回答很简单,就好像当年回答卷面上的问题一样,一个个的,没有遗漏。
“好就好!”我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追问,“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自己一个人?”
“不是,张馨陪着我!”他说。
淡淡的。
我终于放下所有戒备。
被爱是一种负担,很重很重,重得让人无所适从,担心自己太过冷漠,又担心自己太过热忱。不敢太冷漠,怕伤了过去单纯的旧时情感,又不敢太过热忱,让对方凭空多出不必要的希望来。
本来是朋友,何必多此一举,因为被爱,连旧时情感都不敢过多涉及,唯恐伤了和气,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年,我和张医生偷了陈宇家的青杏,青涩至极,不知珍惜,无故啃咬丢弃,后来却惹了他多情罔顾。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我深情的人不是他,他深情的人却是我,青涩年华最后变得苦涩。
我苦苦相求的,他也在苦苦相求。
我苦着的苦,他想必也尝试过。
“那就好,那就好!”我如释重负。
“让张馨跟你说。”他匆匆说了一句,电话那边便换了声音,“明夜,是我,张馨!谢谢你关心陈宇。有我在,你放心吧!”
“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做好防护,不要轻易外出。”我叮嘱她。
“明夜,放心吧,你也要主意防护!”张馨反过来叮嘱我说。
我说了声好,然后挂了电话。
我的班换到了明天,所以在今天,我便去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